苏夏恍然大悟。
他去宠物店的时候就感觉那地方奇奇怪怪,看来一定是有古怪。
心里想着,苏夏的行动也十分迅速,他快速跑出病房,想着靠自己的记忆去找那个宠物店。那老头现在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他一定不会生气,一定不会。
不料,他刚一跑出病房,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妈!到底有完没完!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抱老子!】
“你在这儿啊。”
【是谁?】
“还记得我吗?”
苏夏闻言抬起头,就见到那个让他牙痒痒的人。
【好啊老头,化成灰我都忘不了你!】苏夏朝人嗷嗷叫。
老人家微微笑着,依旧还是那副神情,他对苏夏说:“我知道你要找我,这不,我就来了,是不是很贴心?”
【贴心个鬼!等等,你能听到我说的话?】
“哈哈哈,我当然听得到。”
苏夏也不再纠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奇怪事情,他说:【很好,我知道这一切肯定不是偶然。老头,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把我弄回去,这一切我就不追究了。】
现在苏夏的狗脸可以说是十分严肃了,要放在往常,他只要是一冷下来脸,一帮下属肯定怕地双腿发软。
可是人老头不怕。
不仅如此,老头他还笑。
苏夏就见老头摇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能,我不能把你弄出去。”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不能,实在是,我也做不到。”
苏夏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就朝人汪汪汪地叫了几声。
但这叫声顶多只能引起来往路人片刻的注视。一个老人,一只小狗,画面似乎还挺和谐的。
【老子不想跟你废话,我请你,立刻!马上!把我从这畜生的身体里面弄出去!】
老人家还是摇摇头,“苏夏,你不要生气,如果我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信吗?”
【信个鬼!】
“咦。”老人家逗了逗苏夏的下巴,“不要那么暴躁,你看你现在不是很可爱嘛。”
【可爱个屁!你信不信老子一口咬死你!】
老人家哈哈大笑,无奈地摇摇头。
“不过苏夏,有些话我还是要事先提醒你。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你自己能帮得了你自己。”
【什么意思?】
老人家却一脸神秘地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泄你妈个鬼!别给老子学电视里那套疑神疑鬼的!】
苏鹛正好听到狗叫声闻讯过来,就见到她找了半天的小黑。
朝老人家颔了颔首,苏鹛说:“不好意思啊老大爷,这好像是我们家的狗狗。”
“是嘛?”老人家把苏夏抱起来交给苏鹛,说:“我正愁这是谁家的,既然是你的,可要好好看着哦。”
“好的,谢谢老大爷。”
“小夏你怎么那么不乖啊?别到处乱跑知道吗?”苏鹛接过苏夏,轻轻地朝他屁股上拍了拍又捏了捏。
苏夏浑身汗毛竖起。
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老子等着!
都给老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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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
苏夏发现自己刚才居然有股冲动,想要抓住侯书艺的腿就开干。
操……
也太他妈饥不择食了点。
不料刚下楼,苏夏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悬在半空中。
操!
被吓软的苏夏狗脸冷若冰霜。
【苏鹛,老子给你一个机会,放老子下来!!!!】
苏鹛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狗圈和狗牌,按着苏夏就要给他戴上。
苏夏挣扎挣扎不断挣扎,但奈何就那么小一只,根本不是一个女人的对手。
“小乖乖别乱动,原来你有名字呀,苏琮文,这名字挺耳熟啊。苏琮文,苏琮文,苏琮文。就是念起来还是有点奇怪啊。”苏鹛嘀咕着。
【妈的,谁要叫苏琮文!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苏夏!】
这狗名字虽然是苏夏自己取的,但让他叫苏琮文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好啦,戴好了,看起来更乖了呢。”
苏鹛刚说完,侯书艺就从楼上下来。
已经化完妆的侯书艺换上了一套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又美又精致。
不由的,苏夏想起两人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是侯书艺在写字。
那是几年前在侯家,苏夏前去做客。侯书艺纤细白嫩的手指染上了漆黑的墨汁,她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颊。不想抬头看到他,她怔了怔。经旁人介绍,侯书艺才开口,软软糯糯地上前道:“你好,苏先生。”
苏夏蹲坐在桌子上呆看着侯书艺走过来,也忘了自己刚才死命挣扎拒绝戴狗牌。
“嫂子,这狗是哥买的吗?”苏鹛问。
眼下提到苏夏侯书艺就伤心,她点点头,说:“这是他送给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苏鹛看嫂子一副又要哭的样子,连忙转移话题,说:“你看这狗还有名字,叫苏琮文,还挺正经的名字。”
侯书艺是认识简琮文的,闻言眉头微皱,“琮文是我邻家哥哥的名字。小狗怎么可以叫这个名字,胡闹。”
苏夏闻言不满地抗议:【为什么不行!老子就要叫这个名字!】(是谁刚才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暂时没有心情去讨论狗狗应该叫什么名字,侯书艺对苏鹛说:“我们走吧。”
她现在只想快点去医院看苏夏,没准苏夏已经醒了呢!想到这里,侯书艺更加激动紧张。
苏鹛看情况也知道抵不过嫂子要去医院,于是叹了口气拿起车钥匙。
既然是去医院,怎么能少得了苏夏。于是苏夏光明正大地跟在两个人身后准备上车,不料苏鹛一把抱起他,说:“小苏苏,你给我乖乖待在家。”
【不!老子要去医院!】
侯书艺见小狗挣扎地厉害,扶着额淡淡地对苏鹛说:“随他吧。”
苏夏闻言立即挣脱了苏鹛,快速朝侯书艺奔了过去。
不愧是他苏夏的老婆,如此善解人意。
这样想着,他连扭屁股的姿势都很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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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这是苏夏第一次用这种角度看自己的身体。
他跳到了一张椅子上,面对面看着自己。
厚厚的白色纱布缠着他的脑袋,目测头发也被剃光了,不过他的头发本来也不长。眼下他昏迷中,呼吸微弱,只能靠呼吸机和药物维持生命。除头部以外,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倒是完好无损。
但苏夏还是不忍直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
简!直!丑!爆!了!
嫌弃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苏夏来到侯书艺的身边。
是的,侯书艺又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