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两个黑料

奈何有钱就是爸爸,导演和投资商扯皮良久,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定了那个演员当男主,转头塞给叶故男二号的角色当作补偿。

叶故本人对此倒也没有多大的意见,这部电影制作精良,男二对他当时的地位而言也是不错的资源。可那场男主试镜场面太大,不少知名明星都收到了邀请,最后男主内定的消息不知从哪泄露了出去,惹得这些得知自己只是“陪跑”的明星心生不满,消息越穿越广,有人谁神通广大,将这件事捅到了乔默面前。

得知本属于叶故的角色被人截了胡,乔默勃然大怒,那个投资商给了剧组多少钱的赞助,乔默就用两倍的价钱砸下去,条件是男主的角色重新给叶故,同时让那名演员滚出了剧组。

那时其他人才恍然想起,叶故也是有后台的人,而且这后台还硬得狠,只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让人一时之间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想起这件事,叶故酸涩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转,心底泛起了丝丝的甜。

只是乔默长久的沉默让他更加地不安起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叶故向来懂得变通,在会所来硬的被乔默的冷言冷语堵了回来,现在他来软的,乔默又不回应……

难道他真的比不过那个什么小鲜肉?

叶故埋首于乔默的脖颈处,因此没有注意到,随着他亲昵的动作,乔默的耳尖越来越红,呼吸也慢慢地急促起来,甚至大脑根本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叶故忍不住就要支起身的时候,乔默微微抬起身体蹭了蹭他的大腿,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问道:“要做吗?”

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撞入了叶故专注地注视他的黑亮双眸中。

他才发现叶故的怀抱将他整个人都给圈住了,胸膛紧密相贴,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顺着贴紧的肌肤传递过来。

“宝贝儿,是我昨晚太用力,把你弄伤了?”叶故注视着他,目光担忧焦虑。

温暖灼人的怀抱让乔默舍不得离开,他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了叶故的腰:“没有,只是……做了个梦。”

叶故低头吻了吻他微红的眼角:“那你刚才的梦里一定没有我。”

乔默一愣。

叶故委屈道:“如果我在你梦里,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害怕。”

原来他刚才做梦时的反应……很害怕吗?

一双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轻柔覆上了乔默的眼睛,让他眼前的世界变得更加黑暗。

“再睡一会吧。”叶故低声道,“做一个有我的梦。”

乔默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听话地闭上了眼。纤长的睫毛刷过叶故的掌心,轻微的痒意似是挠在叶故心上,他看着怀里的乔默,面色因轻喘而显得有些红,额头蒙着一层晶莹的汗,睡衣领口敞开露出洁白的肌肤,在朦胧夜色中唯美通透。

叶故按捺下心底的旖旎,在乔默旁边相拥而眠。

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乔默一夜无梦,没有梦到叶故,也没再做噩梦。

两人又在绿城窝了近一个月。乔默大发慈悲地把手机还给了叶故,但还是不允许他单独出门,偶尔乔默有不得不出席的会议和酒会时,叶故就在家里刷刷微博上上网。

早年白姐怕他一时冲动乱发微博,强行把密码给改了不让他知道,他只能注册了个小号,后来大号重回手上时,他已经习惯用小号围观八卦,也不怕自己手滑点赞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些日子娱乐圈里没什么大的八卦,风平浪静得让娱记都开始捕风捉影一些圈内人看了就知道是胡编乱造的绯闻。

叶故迟疑了一下,在搜索框里输入了“方子锦”三个字。

余一鸣不过嘴贱私底下腹诽过他几句,就被乔默整得翻不了身,方子锦这么胆大包天地给他下药,他不信乔默会轻飘飘地放过他。

然而除了搜到粉丝的日常告白,以及偶尔疑惑下爱豆这么久都没新的动态,到底去干嘛了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负|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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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没法解释乔默手心里的斑斑血迹,伤痕还是新的,那显然是今晚、甚至就是方才划出的。

叶故沉默地想:是因为我吗?

可笑的是,他竟然因为这个猜测而升起了几分愉悦,仿佛他终于打破了乔默身上层层砌筑的壁垒,接触到最真实的部分。

叶故暗自唾弃了下自己。

乔默若无其事地道:“指甲太长了。”

叶故一言不发。

伤口并不深,但蜿蜒的伤痕却有好几道,一般人的指甲再长,都不可能轻易就将手心的皮肤划破,还渗着血的伤口昭示着那双手握紧时,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量。

叶故握着他的手轻轻颤了颤。他低下头,轻柔地抚摸过伤痕,如同对待名家珍宝一般,指尖因触摸到伤口而沾染上些许血迹。

乔默在握紧双手时并没有感受到疼痛,此时却因叶故的触摸而觉得有些痒,像是振翅的羽翼轻抚过去,酥麻微痒。

“我带你回去上药。”叶故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这一点点小伤本不值得他如此大惊小怪,但任何发生在乔默上的事都容易让他陷入暴躁当中。

更何况乔默的体质特殊,异常的敏感,痛觉也比常人要高上很多,尽管他本人对疼痛有着超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但生理反应是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的,任何一个细微的伤口,都会让他的神经为之一紧。

叶故低头看他,他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还能理智地拒绝叶故:“不急,我约了杨澜导演,等会就去见他。”

“这种时候还约什么约。”叶故沉下脸,“不准去——别握手,会碰到伤口。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回去就别想出这个门。”

乔默抬眸,撞进了叶故深邃的眼睛中。那双眼中仿佛潜伏着一只沉睡的猛兽,正时刻等待着清醒跃出的那一刻,凶狠却又安静。叶故很少用这种带着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这让他生出了些许不适应。

但并不讨厌。

当叶故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时,他心底由此而诞生的愉悦和满足总能轻易地压倒其他情绪,他极尽克制,目光却总是下意识地落在叶故身上。

如同长久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在初见光明时发自本能的追逐。

而他也知道,他的内心蛰伏着一只暴戾的野兽,不知何时就将破笼而出,撕裂他的理智,将他那强烈到极致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淋漓尽致地暴露出来。

他想将叶故关起来,完完整整地控制他,身心皆是,锁住他的手和脚,让他只能留在自己身边,他的眼只能看着自己,他的耳朵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再没有其他人。

乔默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做到,他能轻而易举地毁掉叶故的事业,让他从神坛坠落,让他近十年的奋斗和挣扎易如反掌地毁于一旦。那时候的叶故一定无助而茫然,就像他最开始认识的那样,被他完完整整地控制和占有。

在叶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内心的野兽就咆哮着、挣扎着冲破冲破樊笼,血腥和暴力的念头一反常态地占据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时无刻都想让这种想象成为现实。

他觉得自己就在疯狂的边缘,而只有握紧双拳时掌心的疼痛能让他的理智有片刻的回笼,将那些癫狂不能为人所知的念头一点点地按捺下去。

叶故看着昏暗灯光下乔默脸颊优雅柔和的线条,眼神专注沉迷,让乔默的心跳为之停顿了一秒。

对视十秒之后,乔默叹了口气,败下阵来,给姚景打了个电话,让他替自己去见杨澜。

在某些时候,叶故的固执总是让他招架不住,叶故的耐心极差,性子风风火火,想一出是一出,行动总在思考之前,但在遇到和他相关的事上,却每次都能耐着性子坚持到最后,让他不得不缴械投降。

两人相携离开会所,乔默的车停在外面,时至深夜,露气潮冷,风比白日更大了几分,流动的空气中也夹杂着凉意。叶故往身旁看了一眼,乔默穿得单薄,身子轻微地颤抖,幅度小得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