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准备让顾湛入太行署的顾惜朝此时已怔,连内侍的提问也没来得及回神去答,他身后的管家伸手戳了一下他挺直的背,他才陡然回转,俯身磕头道:
“谢圣上隆恩,犬子得此荣宠,乃是他之幸,臣定备好相关事物,定时送犬子入平远将军府。”
内侍没再多说,将手中圣旨放进了顾惜朝抬起的双手内,转身带了侍卫走了。
此时,其他府内也接到了这个圣旨,与临安郡王不同的是,平疆王和户部尚书是真的高兴,毕竟自家儿子(女儿)在圣上面前有了脸面。
顾惜朝遣散了众人,自己拿了圣旨去了顾湛的青桐苑。
顾湛此时刚起,还未到辰时,他也没让余年传早食,只带了两人在院内练了一套拳法,刚刚出了一身汗,就见顾惜朝全身带风的走了进来。
“说,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突然招你做和硕公主的侍读,先前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你从中搞了什么鬼?”
顾湛看着面前红了脸的父亲,就这余年的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汗,回道“父王未免太高看儿子了,儿臣这两年都没再入过宫,何谈在皇上下的圣旨上搞鬼。”
余年看着手上的汗巾渐渐被汗水浸湿,面上有些红润。
顾惜朝有些怀疑的看着顾湛,看着他脸上的沉静,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
“你不是还在偷偷的与那和硕公主见面吧,她才三岁,你对她存了什么心思?本王知道你早熟,但也没开窍到这种程度吧。”
顾湛轻笑一声,道“你看,父王,你总是把儿子想的太聪明,儿臣一举一动您都尽收眼底,这些年您给儿臣备的学业就够儿臣忙活了,一日里都没什么时间去见母亲,更别提出府去见殿下了。是父王多虑了。”
顾惜朝转头看了看面色未改的余年与余约,见他们眼中未透露出其他不对,便压下了心中想法,将手中圣旨递给了顾湛,道“既然如此,进太行署的事便先缓缓吧,你准备准备,明日去平远将军府。”
他停顿了一下,道“但愿是父王多虑了,湛儿,你还小,这世界你都还没看遍,不必拘泥于一个南朝。”
顾湛点点头,接过圣旨,道“儿臣知道,多谢父亲。”
顾惜朝看他没有不快,点点头后便转身离了青桐苑,去了大堂用早食。
余年看着眼中含笑的顾湛,心里也欢喜,便笑着道“世子爷,奴才去厨房给你把吃的端过来。”
顾湛也笑了,嘴角上扬,道“去吧,端上来之后你和余约也去吃饭吧。”
余年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往厨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