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烟的长发狼狈地披散在地上，道袍被割裂成一条一条的碎布条，她从不离手的重剑掉落在不远处，可惜她也没有力气把它捡起来了。

温斐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常常能闻到的淡淡青草味已经被浓烈的血腥味所掩盖，温斐不敢靠近她，因为害怕自己稍微呼吸重了一下就让她一命呜呼了。

看见温斐站在洞门口，言如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师祖，我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只有你找到我了。”

温斐嫌弃地用爪子拍了拍地，也不知道她怎么搞成了这样。

看出她的嫌弃，言如烟笑起来，笑得有气无力的，“还是我没用，我太自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温斐没听懂她的话，但是知道她可能就会死了，现在就算温斐立刻叫人，恐怕也来不及了。

她找遍了脖子上那个储物袋的里里外外，居然只找出一瓶辟谷丹，还是云成雨给她的，温斐瞬间想起她曾经被言如烟吃掉的辟谷丹，没想到最后摸出来的仍然是辟谷丹。

她把辟谷丹推到她面前，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言如烟看出那是辟谷丹的瓶子，她笑得咳出血，“上次就吃了一瓶你的辟谷丹，现在又要欠你一瓶了，可惜没法还给你了。”

而温斐表面上安静地蹲坐着，实际上却在大脑里疯狂呼唤大jj1314。

言如烟望着黑黑的山洞顶，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开始缓缓说起来，“如果我不说，恐怕你一辈子也猜不到我是谁。”

“几年前，我去过一个秘境，无意中发现了上古大能留下的传承，这种传承是一种历练术，每次历练便要把魂魄抽出体外去人间，直到体会完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七苦，便可飞升上神。”

温斐听着，猛然睁大了眼睛，什么鬼？原来她不是言如烟？

“然而没想到我在一次历练的时候发生错误，然后附身到了一具尸体上，本来我已经脱离这具身体，可是却窥测到天道不允许我离开这个身份，我只好继续用这个身份重新拜师学艺。我听说我原来的尸体被他们保存下来，但是现在快要保不住了，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回去。”

言如烟苦笑地说，“没想到却变成这样。”

她望着天，“我对着你一只狗说什么呢，你又懂不了这么多，没想到，我临死之前，只有一条狗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