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一声凌厉的破空声在寂静许久的森林中响起,一条瑞气袅袅,宝光熠熠,仔细一看便觉通身泛着淡淡白光的长鞭在空中舞动着,所过之处,尽皆化为一片冰雪。
它似乎有着自我的意识,不断地扭动着想要离去,可是它的柄端却被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牢牢握着,不管它怎么挣扎,都不能动摇半分。
太渊微看着手中似乎想要逃跑的长鞭,狠狠一握,一团极冰寒的真元从他手臂跳跃而起,然后爬到那条长鞭上,缓慢地延伸了起来。
那长鞭通体被寒冷的真元禁锢着,扭动了好一会儿,才似乎认命地停了下来,乖巧地盘上了太渊微的腰间。
太渊微逼出一滴精血抹到鞭上,一抹冷光闪烁,他和那长鞭之间就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联系。
“从此,你便是本座的本命法器了。”太渊微碰了碰长鞭,上面的光华立刻变得内敛起来,除了通体的银白,看着也就是普通法器的模样了。
太渊微将设下的结界去了,看了一眼天元宗所在的方向,不发一言。
估算一下,自他出来已经一年有余,想来那人应当是等不及了。
太渊微缓缓勾唇,朝着天元宗的方向踏空而去。
辛子真最近感觉很不好。他当年急躁冒进,导致他根基受损,不仅结丹失败,还迟迟困于筑基巅峰不能再进一步。他的父亲听闻有两仪仙兰出世,便叫在外历练的太渊微为他取来,可是太渊微久久不归,他的心里也是担心的。
只是这些担心,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因为担心太渊微,还是因为担心太渊微带不回来两仪仙兰。
“子真师弟,”一名看着容颜俊朗的修士有些急切地跑进来,“渊微师兄回来了!”
“真的吗!”辛子真眼睛一亮,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一个姿容清绝的男人站在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岳脚下,一身白衣清冷如霜雪,看起来像极了一座登峰造极的冰雕,不带一丝人气。
突然,他的怀里动了动,多出了一个毛绒绒的耳朵,在不安地动来动去。
太渊微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怀中躁动不安的小东西,看着高踞在山顶之上的天元宗,眼神微暗。
他原以为这会是他一生护佑的宗门的……
可是仔细想想,他虽是变异冰灵根,可是天元宗却似乎好不理会一般,任由他自己摸索,也无一人教导。天元宗的掌门虽说看着对他极为看重,但终究也只是嘴上功夫而已。
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好蠢,有点不开心。
似乎是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漂亮修士有些不开心了,那只毛绒绒的小白狐狸伸出了粉嫩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太渊微的手指。
太渊微抬眼扫了他一眼,那张即使面无表情却依然美丽得令人忽视不了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转瞬即逝。他将那个罐子放回摊子上:“本座看着竟像个傻子了不成?不过是看你这罐子上的花纹有些古朴,想拿回去参详一下,不要也不是什么大事。”
原来真的是当他是个傻的。
太渊微直起身,便是要抬步离去。
林石先是被他的笑容慑了慑,随后看见他站起来就要离去,顿时有些懵了。
他咬咬牙,大声喊到:“十块!十块下品灵石!这罐子……还有这乾元草,就归前辈你了!”
“十块?”那个白色的身影似乎是被他打动了一般,停住了脚步。
一株品相不怎么样的百年乾元草满打满算也不过八块下品灵石,如今即便是加上那个青铜罐子,十块下品灵石也太过了。
“十块!”林石咬咬牙,将那株乾元草和那个青铜罐子攥在手里,追上了太渊微的步伐,“前辈,当真不能再低了!”
太渊微的目光在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上面扫了一扫,袍袖一挥,十块泛着淡淡灵光的灵石就漂浮在林石面前。
林石也爽快,脸上还挂着肉疼不已的神色,动作却很麻利地将东西放开,太渊微一一将它们收尽了储物戒里。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乌云,眼看着就要翻滚起来了,太渊微神色未变,看了一眼林石,转身便走,一闪身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旁边有个筑基修士走过来,语带艳羡道:“居然被你小子把那破烂卖出去了,我记得白真人都说过那个罐子不过就是个带着一点灵气的破烂,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冤大头,这么爽快就买下来了。”
林石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那样的人物……会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冤大头吗?
这样的想法在他心底一闪而过,就立马被他对白真人的信任压倒了。
那人看起来天资甚高,姿容不凡,说不得是那才刚入世不久的世家子弟,只是外强中干罢了。
太渊微没有回客栈,也没有再在坊市中逗留,直直往城外的方向离去。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浓重,仔细一看,仿佛还是在追着太渊微一起跑一样。
等到太渊微终于出了城,天上的乌云也好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陡然落下了一道惊雷!
……恰好劈在太渊微的身后。
太渊微眼睫微动,转身扔了一个巨大的寒冰,将对着他劈下来的雷电消融得干干净净,趁着那团未散的寒冰继续冲着天上的乌云袭去的时候,他飞速往前遁去,那天雷好像也被他搞懵了,一时之间没有再降下惊雷。
这家伙跟之前不太一样啊!
太渊微摸了摸手上的储物戒,眼底露出一丝笑意,运转真元,逃的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