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尉迟蕤才放下心来,“那妹妹就放心了。”
她走后,秦戢又紧随其后而来,他将药放在了桌案上,试探性地问道:“那药方才研制出来了,不知道还要不要向陛下去禀报?”
“暂时不要,我要先稳住蕤儿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怕她会做出对尉迟府不利的事情,你看好那个老头千万不要让他逃出去。”尉迟善要利用尉迟蕤,所以明崇隐如今是她唯一的支撑,至少他现在还不可以出事。
秦戢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属下明白,还有一件事。”
尉迟善问:“什么?”
“是关于褚云的,有人看到她曾经出入过云泥庵见过静贤师太。”秦戢知道静贤就有以前的年贵妃,而褚云是尉迟善带回来的,如果这个秘密被人知道他们都逃不了干系。
尉迟善喃喃自语道:“静贤师太?”
秦戢在一旁应和道:“就是从前的年贵妃。”
“她难道是知道了真相所以才离开的尉迟府,难道她知道静贤师太是她的生母?”尉迟善心想着褚云是不是已经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才记恨她。
秦戢在一旁说道:“属下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没过多久,尉迟善去了云泥庵,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来这里,青灯古佛她果然与当初不同,“静贤师太,年贵妃好久不见啊。”
静贤停下了手中的木鱼,在一旁问道:“不知大司马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尉迟善看着屋子里的陈设,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想必你也见过褚云了是吗?”
静贤青灰色的衣服染上了尘土,他缓缓地站起身说道:“贫尼不懂大司马在说什么。”
“褚云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不过很可惜她已经不认识你了,她再也不要你这个母亲了。”眼下真相根本就不重要,这些年褚云都在他的身边,可是她从来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母亲以后也不会想起。
静贤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道:“你胡说我的女儿她已经死了。”
“她没有死,但是你活得太久了也知道的太多了,只要你肯死便能换你女儿的平安,若你活着就会有人知道褚云还活着,那颗帝王之星并没有陨落,难道你想害死自己的女儿吗?”尉迟善料定了静贤会为了自己的女儿屈服,要不然太后若是知道褚云没死就是欺君,他们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
前脚刚出门,秦戢拿着药方匆匆进了书房,“大司马,这是那老头昨日写出来制药的配方。”
“此方真的能让人产生幻觉?”只是听说城中幻术都会找专门的人来炼药,而他们制的药会让人产生幻觉,所以让人产生了对幻术的信仰,尉迟善认为明崇隐用的也是同样的方法才会把那些人骗的团团转。
“不错,明崇隐就是利用他的药物制造了幻术的假象,属下想有了这个必定能让陛下信服。”秦戢是想确定了这件事,万一那老头故弄玄虚弄假药骗他们,那到圣上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尉迟善目光炯炯,点头道:“你赶紧让人去验明此药的真假,若是那老头骗了我们就在让他多吃些苦头。”
今日逼尉迟蕤嫁给司徒锦,她必然会怨恨尉迟善,这也是秦戢所担心的,“可是您今日这样做属下真的担忧小姐日后会恨你。”
“用她一时的委屈换一生的荣华富贵她会理解我的。”尉迟善这样做也是为了她,为了她以后能更好的生活,那是明崇隐不能给她的,更何况他绝不会放过明崇隐。
夜更深了,窗外树叶如同蝴蝶随风翻转,也逃不过落在地上低到尘埃的命运,那也是尉迟蕤的命运,她的衣衫分外单薄,唇色苍白,雪白的肌肤上也留下了几道红色的印记,她看着天空的冷月不禁失笑,“明大哥,你为什么不来救救蕤儿,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我终有一日会让你知道最爱你的人是我,也只能是我,今日所有的一切我日后一定会百倍讨回来,所有的委屈凌辱我都会讨回来,杀光所有伤害过我的人,让他们统统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她的目光骤冷,就如同天上的冷月,寒冬的冰川,这是她第一次无助绝望,但她不会输……
就在此时,司徒锦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了女子面前问道:“夫人,更深露重你站在窗户边做什么?赶紧过来早些歇息吧。”
尉迟蕤如同一个行尸走肉,她回到了床上男子将她揽在怀里,可是这一切她的眼里只有厌恶。
果然,明崇隐对褚云说的话时刻都放在心上,没多久便把乐芝带了过来,为了不透露行踪,他们在一间无人的破庙相见,乐芝揭开了眼睛上的布条,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们是谁?”
褚云走上前问道:“乐芝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明崇隐替她守在了门外,乐芝脸上则是写满了错愕,“是你,你是褚云!”
这里不知何时多了几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茶杯,褚云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然的笑容,说道:“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事问你,你不用害怕,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
乐芝警惕地看着她,问道:“我以前这样对你你会有那么好心?”
褚云替她倒了一杯茶又放在了她的手里,淡淡地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这个世界也有以德报怨之人。”
乐芝还是不敢与她过于亲密,她喝了一口茶,又问道:“你想要问什么?”
褚云放下了茶杯目光如炬,问道:“你和尉迟善到底密谋过什么?那个非礼我的人到底是不是尉迟善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