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不开心,莲儿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问道:“云儿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见她摇了摇头,莲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可知崔将军会炙烤之术,他烤出来的羊肉可香了,今夜约了你我一同去,你去吗?”
褚云摇了摇头才不愿打扰他们,“你们单独相处我去做什么?”
“难得聚在一起,一起去好不好。”可是莲儿却一直极力的要求。
褚云只好答应了她:“那好吧。”
入夜,二人提着灯笼来到了无人的后山,篝火旁坐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正背对着二人饮酒,听到了脚步声才转过了头,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怎么,只准你来讨酒喝,就不准我来了?”明崇隐勾起了一抹笑容,如同天上的新月一般耀眼。
褚云后退了两步,小声地问道:“莲儿,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觉得四个人在一起有趣些,云儿不会那么小气吧。”莲儿一脸无辜,她拉着褚云坐了下来,而一旁的崔浚便烤着肉边爽朗地笑着。
莲儿看着地上的酒盅,又说道:“光这样喝酒太无趣了,咱们来猜子令如何?”
“什么是猜子令啊?”褚云不解地看向了莲儿,她只是听过行酒令没有听说过猜子令。
莲儿剥了几颗花生,又将几颗花生米去了皮,示范着说道:“就这样,左右手一实一空,出拳让对方猜,先猜单双后猜几枚再猜红白,赢的人便奖励一杯,如何?”
褚云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行酒令一般都是输的人喝,为什么她说的相反,“为何不是输的人,而是赢的人?”
莲儿笑眯眯地说道:“这个嘛,规矩都是人定的,总之赢的人喝酒便是了。”
几个人轮番开始猜手中的花生,可是屡屡猜中的只有明崇隐一人,而喝酒最多的自然也只有他一人,褚云有些担忧起来,若是喝的太多如何能回到行宫,她问道:“明崇隐,你怎么老是能猜中?”
明崇隐云淡风轻地说道:“没办法,所以只能喝了。”
“诶,你再喝下去就要醉了。”褚云劝住了他,他不知已经喝了多少,他明明可以不用猜中,分明就是在借故饮酒。
莲儿在一旁掩着嘴笑道:“在这就他一个人能猜中,这酒呀都要被他喝光了。”
褚云假装生气地问道:“你们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一旁的崔浚确当作置若罔闻,他看着莲儿说道:“莲儿,你看你才喝了一杯酒脸就那么红。”
说罢又扶起了褚云,说道:“云儿,我先送她回去了,莲儿她有些醉了。”
静贤目光中似乎闪着零星的泪花,她所有的一切都被尉迟善毁了,“我的女儿若是活着应当同你年龄相仿,只是她……”
褚云知道她的心中有解不开的心结,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太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是尉迟善,是他,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我吃斋念佛多年最不能忘却的仇恨便是他杀了我的女儿。”她痛恨的只有尉迟善,失去荣华富贵并不要紧,可是她的女儿还那么小,为什么他可以下手,就因为一个可笑的预言就可以对她们赶尽杀绝。
褚云不可置信地问道:“他……真的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褚云想到在尉迟善手中的人命,他杀了那么多人命,而自己也被他一次次地欺骗利用,他再也不是自己心中的救命恩人了。
在靳达走在建康城的街头,一个年轻的男子将他拦了下来,他起了防备之心问道:“你是谁?”
崇义那张清秀的脸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问道:“有个人想见你,不知靳达你可愿意?”
靳达随即问道:“谁?”
崇义目光依旧平淡,说道:“冀毓公主。”
“公主不在宫里吗?”靳达并不敢相信,因为公主昨日才在宴会上出现。
“你随我去便全都清楚了。”崇义料定他一定会去,因为昨日他多少已经有些怀疑,更何况公主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到了茶馆,靳达终于相信了他说的话,看到熟悉的女子声音却还是略带颤抖:“公主?”
冀毓终于委屈地落在泪来,这么些日子她经历了一生都未曾经历的,快乐的、痛苦的、恨之入骨的,她已经成熟而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公主,“靳达,是你吗?”
见她衣衫简陋,面容憔悴,靳达心中便觉得十分苦涩,问道:“公主,您怎么成了这个模样了?”
冀毓沉默了半晌,又说道:“是尉迟善,他骗了我的感情最后还要把我杀了。”
“这件事陛下可知道?我要去向陛下问个清楚。”靳达以为褚国的皇帝并不知情,他以为皇上会给冀国一个答复。
崇义在一旁说道:“你不用去问了,宴会上是陛下找人假扮了公主蒙骗你回去的。”
“你说什么,褚国竟然如此对我们。”靳达怎么也未想到褚国会这样做,国主如此将公主托付给褚国,就算不是万分爱惜那也至少要善待她,可是如今的样子冀国国主定然心寒不已。
“靳达,我想回冀国,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冀毓只想回自己的国家,她在这里差点丧命,所以她才会无时不刻想着回到冀国。
冀达想让褚国知道褚国的目中无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伤害的是冀国国主的掌上明珠,“可此事一定要讨回公道,若不然他褚国当真觉得我冀国没人了。”
沉默良久的崇义在一旁劝说道:“如今你应该做的是回去同国主商量,为了公主的安危你们必须要尽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