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下了那药淮阳王便晕了过去,褚秀不敢走上前,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明崇隐解释道:“他只是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好了。”
回到了太常寺,褚云便拦在了他的面前,“你为何那么多日都不见我。”
明崇隐极为平淡地回道:“最近一直陪着圣上所以一直没有空。”
褚云问道:“在你心里是不是圣上比我都重要?”
明崇隐回道:“圣上是九五至尊自然比任何人都重要。”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褚云有些急了,她不知为何男子突然对她如此冷漠。
明崇隐依旧若无其事道:“哦,那是什么?”
褚云愤怒地问道:“明崇隐你到底怎么了?”
“为何问我怎么了?褚云,你到底喜欢谁?”明崇隐的如星辰的双眸渐渐黯淡了下来,他虽然一直坚信,可是自从那一夜他是真的怕了。
褚云迟疑地问道:“你为何这么问我?”
明崇隐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我只是想确定你的心意,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任何问题,可是当遇到你的时候我心中的想法便改变了。”
听到他的话,褚云眼泪滚落了下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明崇隐直白地说道:“那日你与尉迟善在一起你又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那日?原来你都看到了?”褚云没想到那日发生的事会让他看到,难怪会对自己产生误解。
“褚云你可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与尉迟善在你的心中到底谁比较重要?”明崇隐现在只想要褚云的答案,确定她的心中是否有他的一席之地。
“尉迟善只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你才是我真正重视的人,那日我不知为何失了神智才会如此,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褚云从未对尉迟善有过感激以外的情绪,知道他利用自己便更不可能了。
明崇隐在一旁问道:“如果有一日你发现尉迟善根本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褚云几乎不假思索地回道:“那我也不会对他留情。”
想到她方才说自己失了神智,明崇隐便有些担心,“你说你被人下了药,是何人所为?”
褚云摇了摇头,她不知她和尉迟善的反常行为是何所制,只是解释道:“我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只是当时觉得神智恍惚,浑身发烫,所以我割伤了自己。”
婢女将尉迟蕤带到了褚云的房间上药和换衣物,房间虽小倒也雅致,桌案上摆放着一盆兰花吐露了淡雅的芬芳,替她清理好伤口尉迟蕤又问道:“这是谁的房间?”
“是我们太乐丞的,这里有些干净的衣服你可以先换上。”她的衣服已经脏了,所以婢女为她准备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看着床边挂着的镂空熏球,尉迟蕤走上前问道:“你们太乐丞也喜欢熏香?”
“是啊,她每件衣服洗过后都用熏球熏过,那香味可好闻了,听说还是我们的太常卿亲自送来的。”婢女咧着嘴笑着,面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听了婢女的话,尉迟蕤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先换件衣服。”
入夜,尉迟善便到了太常寺找褚云,见少女打开门后面无波澜的样子,他问道:“你还在生气?”
“我哪里敢生大司马的气。”褚云嘴上那么说,可是对他哪里只是生气。
“天气越来越热了,我让人用和田玉做了个玉枕过来送给你。”尉迟善将玉枕放在了桌案上。
能用和田玉做玉枕的尉迟善还是第一个人,褚云不禁冷笑起来,说道:“大司马真够奢侈的,竟用和田玉来做玉枕。”
和田玉如此名贵,而他竟然为了利用自己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褚云还真是觉得可笑。
“我有事来找你。”尉迟善不说这样的话褚云也能猜出他想说什么。
“你只管吩咐,我受了你如此贵重的礼物,又怎能不好好替您办事呢?”她看着桌上的和田玉枕笑容愈发冷冽,褚云早已对他失望透顶。
“蕤儿还需要拖给你照顾,她个性孤执,我怕她出什么事。”尉迟善第一次放软了语气来求她,若不是因为尉迟蕤他也不会放下身价。
褚云目光冷冷,说道:“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去做的。”
尉迟善点点头,背影却有些落寞,“那我便放心了。”
见他转身回来,褚云依旧面色平静,用极为平淡的口气说道:“您可还有什么吩咐。”
尉迟善愣愣地站在原地,思索了许久又说道:“此去北阳不知何时才会归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即使连问候褚云也只是淡淡地回道:“劳烦您挂心。”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尉迟善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千言万语堵在了胸口一个字都无法吐露。
褚云淡淡地回道:“大司马保重身体,一路顺风。”
“你可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为何还要对我如此冷漠?”这是第一次尉迟善拉住褚云的手,冷若冰霜的脸却慢慢柔和下来。
褚云冷嘲热讽道:“说到冷漠大概没有任何人比您冷漠,您可以置我的生死于不顾,又为何要说我冷漠?我想大司马并非是沉不住气的人,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来韬光养晦。”
不知为何燃起来的香让尉迟善头脑一沉,有些冲动起来,他的声音也略微有些颤抖:“褚云,我们为何要如此说话?你曾说过我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你好的人,难道这些都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