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褚秀环顾了四周,小声地问道:“你真的会幻术吗?”
“雕虫小技罢了。”明崇隐分外谦虚,他更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但眼前之人是他想见了很久之人。
褚秀如蒲扇的睫毛眨了眨,又问道:“那你变个有趣的给朕瞧瞧。”
明崇隐思索了半晌,问道:“陛下最喜欢什么?”
“朕想要建康城中最特别的泥人。”褚秀从未去过建康城,也没有看过繁华的集市,所以对那些地方分外好奇。这时明崇隐取出了一块帕子放在了褚秀的面前,当他掀开了黑布时,那下面果然变出了一个泥人,褚秀拿起了泥人仔细端详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
“只要是陛下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因为您是九五至尊。”明崇隐意味深长地一笑,他只要能博到褚秀的信任罢了,这些小小的伎俩算不了什么。
褚秀极为认同地点点头,说道:“对哈,朕是九五至尊,就算是神仙也会帮着朕,想要什么也都可以得到。”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官职?正好太常卿死了,你若可以顶上去。”褚秀从来把权利当作高兴时用来赏赐呢玩物,只要她认为能让她快乐的人她都会赏给他们管职。
明崇隐目如寒星,说道:“恐怕草民不能胜任。”
褚秀皱了皱眉,一头雾水地问道:“为何啊?你如此能干,而且有表姐的协助,朕相信你一定能做的很好的。”
“那便多谢陛下厚爱。”明崇隐没有再拒绝,或许拒绝也只是他的一番说辞。
褚秀咧嘴笑了笑,说道:“不用谢,只要你能每天陪着朕找乐子,朕就已经很欣慰了,朕的身边就缺你这么能干的人。”
从殿中出来,明崇隐便见褚云沮丧着脸,他笑了笑走上前揽过了她的腰,玩笑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而且我记得某些人说过要请我吃饭是么?”
“我只是不知道将你带进宫是好事还是坏事。”褚云不知为何心中有几分失落,可是眼前的人竟然笑了起来,她转过头不解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我是在想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怕圣上对我动情,你就没有了机会是吗?”明崇隐倒是直白,可是眼前的少女一听脸“唰”地红了下来。
褚云背过身不想再正视他的神情,“我哪是这样的人,再说就算圣上器重你,那也是你的事啊。”
明崇隐凑上前,柔声说道:“你对我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
褚云假装生气道:“没有,从来就没有。”apap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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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来看看你便走了,你这几日过得可好?”褚云也近有一个月未见明崇隐了,今日在宴会上遇到他心中却莫名的欣喜。
明崇隐粲然一笑,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好的很,我认识一处世外仙山,你可要同我一起隐居在那处?”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白衣上血迹斑斑,褚云见他的神情,低眉问道:“你衣服上怎么有血迹?你何时受的伤?”
“无妨,只是小小的擦伤,看到你便全好了。”明崇隐摇头,本来不想让她发现,但却因为伤口裂开而疼痛不已。
“擦伤?怎么会这样?”褚云诧异地看着他,他一直同尉迟蕤在一起,究竟因为什么事才会受如此重的伤。
明崇隐眨了眨眼睛,仍旧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玩笑道:“前几日与酒铺的老板讨价还价,发生了口角后动了手,才弄成了这样子。”
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褚云反而更加担心,她伸手便想撩起他的袍子查看,有些激动地说道:“你给我看看。”
“你做什么?你一个女子懂不懂矜持?”明崇隐佯装出恼怒的样子,实则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伤痕,毕竟一个女子无论伤口有多大都会害怕吧。
还是拧不过褚云,看着他肩膀的伤口褚云一眼便认出是刀伤,她问道:“你这分明不是擦伤而是刀伤,你怎么会受了刀伤,你这几日到底去了何处?”
望着少女微红的眼眶,明崇隐掏出了一块手帕,不禁伸出手为她擦干了眼泪,他的心不由地一动,问道:“你心疼为我落泪?”
“我没有……”褚云吸了吸鼻子,却还是强装着倔强的样子,可是看到眼前的伤口她的心又软了下来。
明崇隐坏坏一笑,摸了摸她的脸又说道:“狡辩,为了你我心甘情愿受伤。”
为何眼前这个男子让她如此温暖,又为何她每次出事他却像守护之神第一时间出现,褚云不明白却莫名地欣喜,因为至少有人在乎她,有人会担忧自己受伤,她终于明白她不是一株微不足道的小草,而是长在坚固围墙后的藤蔓……
第二日,一群侍卫拦在了太常寺的门口,褚云茫然地站在门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圣上让人调查太常寺,现在禁止任何人入内。”一旁的纪元俏叹了一口气,因为太常卿的事圣上要做彻查,所以才不许任何人入内。
“昨日之事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救我。”褚云极为认真地说真,毕竟她是第一个不顾自己安危向圣上求情之人,所以她对她有所改观。
“我可不是为了你,云霄阁中诸事繁杂,我一个人打理不过来,又正巧看到你准备的舞曲觉得你还有些天分,所以才帮你的。”纪元俏是个十足的嘴硬心软之人,她虽然不喜欢褚云但是也不想她无故蒙受冤屈。
褚云淡风轻地一笑,说道:“大恩不言谢,总之你的恩情我不会忘的。”
又过了两日,大理寺已将所有事情查明,太常卿曾与苏淮同谋侮辱了锦绣,又怕事情败露关在了密室,苏淮也是自作孽不可活。秦戢知道了此事匆忙过来禀报,“听说这太常寺卿是畏罪自杀,他曾经与苏淮暗中勾结轻薄了锦绣,然后又想将此事隐瞒下去所以一直建了密道囚禁锦绣。”
尉迟善听后冷笑,抿了一口茶又说道:“没想到这个太常卿竟然是个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