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络新妇明白她中了幻境,咆哮道:"是谁!?"
"对啊,是谁呢?"
陆生戏精附体,在络新妇身后故作苦恼的叹了口气。
络新妇触电一般颤抖,下一秒,她那毫无神泽的瞳孔因为受到巨大的惊吓收缩至极致。
逃不掉的那种可怕的妖气
会像之前一样,在黑暗里被孤独和恐惧活活吞噬。
"对了,可以请你帮个忙吗?"陆生的刀怼上络新妇的蜘蛛头,顺便掏出一张符咒拍在她的额头上:"奴良组例行调查,现在怀疑你携带违禁物品,饮食习惯不良,教唆未成年妖犯法,麻烦配合一下。"
"不要用我给你画的符咒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柚罗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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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川流域内,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正气鼓鼓的来回游荡。
"每个妖怪,每个妖怪都是那样讨厌啦!什么嘛,那个可恶的大个子,就因为鱼头大叔不在,非要让我出来巡视——总有一天我要统治那家伙的荒川,不对,我要统治整个世界!"
金鱼姬挥舞着手中的扇子,身边的胖金鱼围着她拱来拱去。
"什么,金鱼桑?你是想让我和小辉夜聊聊这件事吗?"
金鱼摇头,否定了她的判断。
明明是一个种族,为什么无法交流呢?
"真是的,金鱼桑现在不要来打扰我啦,我要思考怎么打败那个大个子——啊啊啊啊,简直越想越气!"
金鱼焦急的用脑袋顶着她的腰,可惜金鱼姬还是不明白它的意思。
"惠比寿爷爷也是,说好了要带我离开这里的,结果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像那些笑眯眯的人,说话都不算话!"金鱼姬泄愤一般踢开脚下的蚌壳。
"如果椒图姐姐现在在这里就好了,她绝对会摸摸我的头安慰我,还会让我趴在她的怀里睡觉"
金鱼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咬住她的袖子示意金鱼姬跟着它走。
"你在做什么——啊我知道了知道了,你要带我去岸边是吗?那边有什么东西?"
金鱼姬探出水面,抱怨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椒图椒图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椒图凭空失踪的那段时间,荒川流域的妖怪们使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寻到她的踪迹,她却在今日突然出现在了荒川河岸。
金鱼姬慌慌张张的爬上去看她,幸好椒图只是陷入了深眠,身体没有大碍。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把姐姐带回去吗?"小小的金鱼姬手忙脚乱,连拖带推,也挪不动椒图的贝壳。
沉默了一会儿,金鱼姬低下头吩咐:"金鱼桑,你快去把大个子叫过来!我要留在这里保护姐姐。"
金鱼:我觉得荒川大人应该没办法理解我想表达什么,他应该只懂水獭语。
想归想,金鱼还是加速游到了荒川主殿,没想到荒川大人见到它的第一句话就是——"什么?椒图她在河岸?"
大人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金鱼望着风风火火冲出去的荒川之主陷入沉思。
"说,有人让你们除掉将军的事情是真是假?"
萤草扛着软绵绵的蒲公英,以力拔山兮气盖世之势象征性的砸开地面后便吓瘫了一片人。
"女侠饶命!"领主直接跪下来抖成骰子:"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骗人!"萤草作势再次举起蒲公英:"那你们烧他啊,烧我干嘛?"
这句话没毛病。
领主舌头打结:"这这是因为"
"好了,不说那么多废话了。"萤草抬手阻止了支支吾吾的领主:"你们那么多人都想取我性命,我不追究,我在帮你们除妖后就井水不犯河水,但是——"
"你们不能再对将军有任何想法,而且在此之后要尽可能的散播将军斩妖除魔的消息,明白?"
萤草冷冷的看着他们,清丽的少女音十分沉着认真,仿佛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
"明白!明白!"为了脑壳不开花,领主点头如小鸡啄米。
萤草大佬满意的哼了一声,个子虽小,气势足够。
她顺势回过头,发现结界消失了,将军也没了。
萤草:""
等等,刚刚在她威胁他们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眯起眼用犀利的目光扫向村民,他们欲哭无泪:"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就太奇怪了萤草上前查看草席,指尖触碰时发现上面粘着一些半凝固的东西。
"这是——"萤草嗅嗅食指,脸色一变。
糟糕了这下即使不想让将军做诱饵也不行了。
她几乎在反应过来的一霎那就抬起头,可惜已经太晚了,蛛网铺天盖地的向萤草喷洒过来,她措手不及的被笼罩入其中。
"小姑娘,你错就错在不应该阻止我。"女子的声音尖锐:"外部全是高腐蚀性的蛛丝,乖乖在里面呆着吧。"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萤草一边尝试与外面的妖怪周旋拖延时间,一边努力逃离,可惜结界的力量不足以将蛛丝崩开。
"我的目的?"妖怪并不吃这一套,哈哈哈哈狂笑起来:"当然是吃掉所有的男人啊!"
这家伙已经无法交流了。
"救命!救命!"
"不要杀我——啊!!"
村民的求救声尖叫声不绝入耳,即使讨厌他们,萤草也不可能放任不管她当面杀人:"你住手!"
她挥起蒲公英硬生生砸开了蛛网,上臂甚至脸颊部位都不慎溅到黏液,冒出一阵白烟。
"我生气了。"
疼痛的刺激迫使萤草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眸子与长发一齐化为深红色,她的面上带着浓浓的煞意。
半人半蛛的妖怪以巨网困住了所有的村民,并抓着其中一民男性用底下的蜘蛛头啃食着,血腥的场面使人毛骨悚然。
那只妖怪——是络新妇。
"不听话的话会很疼的喔。"络新妇像扔垃圾一样扔掉男子,对她狰狞的笑了笑:"小草妖,你这到底是觉醒还是狂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