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今晚她说要沐浴的时候,孙嬷嬷便先打发了其他丫头出去忙活别的事情,她自己伺候子安沐浴。
房梁上,露出一双黑眼睛,盯着底下的一切。
子安在浴桶里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水的包围。
脑子里,空前的清净。
什么都不想。
外面有瑟瑟的声音,她知道是孙嬷嬷在翻找她的东西。
这屋中没有旁人,她在屏风后,一切都瞧不见。
一根银针,划破空气。
只听得孙嬷嬷痛叫一声,便有人从房梁上跃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推进屏风后。
子安在热气腾腾的水中慢慢地睁开眼睛,水汽染得眉毛睫毛都一片濡湿。
她搓了一下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孙嬷嬷。
孙嬷嬷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但是随即镇定下来,因为,她还没来得及换。
“是她?”子安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是她,亲眼看到,亲手拿住。”伶俐冷声道。
“嗯,先把香囊处理好,人捆住。”
“王妃,老奴不明白什么意思,请您明示!”孙嬷嬷强硬地道。
伶俐冷笑一声,从她袖袋里扯出新的香囊,确实还来不及换,但是这个香囊里已经装有销魂散和曼陀罗花瓣,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子安原先香囊的药倒进去这个香囊里,压住底下的东西。
“这香囊不是老奴的,即便送入到皇太后的面前,老奴也不会承认。”孙嬷嬷镇定下来,她什么都没做。
“你放心,我不送你入宫。”子安邪气一笑,“既然皇太后把你交给了我,我便能处置你。”
孙嬷嬷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妃,您若单独处置了老奴,皇太后不会善罢甘休的,您这是打她老人家的脸。”
子安侧头想了一下,露出明媚的笑容,“对,你说的有道理,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不能私下审讯。”孙嬷嬷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得子安说:“伶俐,找人去一趟公主府,把公主请过来。”
子安只一味愁苦,两人说了会儿话,子安便叫婉慧进来拜别皇后。
婉慧依言进来,对着皇后下跪行告退礼。
皇后方才被她说得好奇,便道:“你叫婉慧是吗?”
婉慧低头,“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叫婉慧。”
“你的面纱,脱下来叫本宫瞧瞧!”皇后道。
婉慧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子安。
子安点头道:“你便让皇后看看吧。”
婉慧缓缓地解开面纱,露出一张清丽绝色的容颜。
妩媚的丹凤眼,一飞便是无尽风情,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整张脸,虽不是十分完美,却叫人看了,有一种忍不住要怜爱的冲动。
婉慧今日的妆容,是子安亲手画的。
她深谙佛靠金装人靠伪装,婉慧眉目是美丽,但是和孙芳儿相比是差一层的,要和孙芳儿比容貌,她是必败无疑。
可男子看女人,不单单看容貌,还看身段和风情。
尤其,若女子的风情气度突出,便胜过容貌带给人的震撼。
只见婉慧跪在地上,眸色盈盈,红唇娇艳却没太烈,睫毛垂下,剪影美丽妩媚,堕马髻更添了几分慵懒。
皇后微微点头,“果然是好颜色。”
“谢娘娘夸奖!”婉慧显得有些羞涩,白皙的脸绯红起来,便越发叫人喜爱。
皇后自然没有立即收下婉慧。
但是,在子安出宫后不久,胡家长房的人便气冲冲地入宫,说胡欢喜要扩展生意,年内除了生活用度之外,不会再派发盈利分红。
胡夫人是要皇后对付胡欢喜,但是,皇后却知道自己纵然是一国之母,却无法用身份压制胡欢喜,改变鼎丰号的经营方针。
可没了资金援助,她的容貌,不算特别出色,如何留得住皇上?
她想起了婉慧!
她命掌事宫女华锻去王府,说想接婉慧姑娘入宫小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