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笑着摇头,“你啊,真是,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都听不出来。”
“谁知道她撒谎呢?听着就跟真的似的,连过程都说出来了,我当然当真的。”
苏青笑说:“她说的就是真的,当年她真的是看到了。”
萧拓懵了,“啊?可她说是假的啊。”
“所以说你真假不分啊。”
萧拓跳起来,最近他的尊严和智商总是受到挑衅,“我不跟你说,王爷,你觉得安公主说的都是真的吗?”
慕容桀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当然是真的。”
“你们从哪里听出来是真的?”萧拓急了。
“她刚听我们说这事,就把过程说出来了,连地方人物都有,就算想也得想一会儿吧?”
“可,她后来说的是假的。”
慕容桀压了一下手,“你不要争辩真假的问题,如今本王倒是担心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苏青方才见他忽然兀自沉思,便知道他想到什么了。
“要削秦舟的军籍,要她交出军权,交出兵符,一时半刻他们还未必能做到,可万一,秦舟畏罪自尽呢?”
“这不可能啊,秦舟怎么会畏罪自尽呢?”萧拓摇头,“就算她真的杀了皇后,康平帝也能暂时力保她不死,她也还有希望,秦舟不会这么傻的。”
“如果说,有人去劝说她畏罪自尽呢?这个人,还是她十分信任的人。”
“秦家老太太?”苏青眸色一寒,“这倒不是说不可能的。”“秦舟如今虽说听了你的话,心里存疑,可镇国王爷也说了,她对太祖母很信任,很敬重,且也十分爱护自己的家族,她现在不反抗,就是铁了心想要替老太太顶罪,可如果老太太跟她说,这件事情,有人
看到真相呢?老太太可能一辈子的英明都毁于一旦,秦舟会怎么做?”
苏青听他这样说,才知道他为什么听安公主说目睹了一切的时候,忽然就沉默起来了。原来,竟想到这一层去了。
从镇国王爷处离开,慕容桀把他说的话都告知了苏青和萧拓。
苏青分析了一下,“如今萧大将军打算安排安亲王和萧侯爷去拦截洛亲王,此举我认为不可为,毕竟,那是北漠的内政,我们强行干预,总归是不好的。”
“那时候不是没法子吗?”萧拓摆摆手,“虽说不妥,可这也是唯一的法子,先切断他的后路。”
苏青点头,“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也能减少损兵折将。”
“只是,年代久远,我们未必能查到此事。”萧拓说。
两人看向慕容桀,“王爷以为如何?”
慕容桀策着马,薄唇扬起一抹狡猾的笑,“年代久远,我们查不到,但是谁又能查到?既然查不到,那就不查。”
萧拓怔了,“可若没真凭实据,怎么去跟洛亲王说?”
苏青却明白过来了,“有没有证据都不要紧,我们也不是要洛亲王跟楚敬撕破脸,只是要洛亲王对楚敬心存芥蒂,夺妻之恨啊,那个男人能等闲视之?”
萧拓这才明白过来,怔怔地看着慕容桀,“王爷,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
“问吧!”慕容桀斜睨了他一眼,“你的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问题来不成?”
萧拓一脸敬仰地问道:“为什么你总能想到那么损的事情?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狡猾?”
“苏青揍你那顿算轻的。”慕容桀哼道。
“谁不是实打实地去做声呢?你故弄玄虚又故意虚张声势,这事,谁能想到啊?”
“谁想不到啊?有脑子的都能想到。”慕容桀用马鞭轻轻地抽了他一下,“你脑子里别总是想那些有的没的,就能想到。”
“什么是有的没的?我脑子里想什么我都不知道。”萧拓蠢萌地道。
“就是说你笨!”苏青大笑,策马而去。
慕容桀随即跟上,萧拓想了好一会儿,郁闷地道:“为什么总是欺负我?”
其实,在不是很熟悉他的人面前,他还是很有威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