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声音吓得陶蔚一抖,低头看去,两只黑乎乎的动物还没死透,在地上直哼哼。
外翻的拱牙,凸出的圆鼻子两个洞,应该是一只野猪吧?背上的毛刺像针一样平铺着,远远一看还像刺猬。
陶蔚抬眼打量那个人,居然有一头银白的长发!深邃的明蓝双眼,高挺的鼻梁,浅淡的薄唇……即使长发也英气逼人。
“是你救了我吗?”陶蔚试探的问,看他长相难不成是喜欢探险的外国人?
那人神色冷淡,扔给她一把草药,道:“敷伤口。”
三七?陶蔚拿起叶子塞嘴里,边感激道:“非常感谢你救了我,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迷失丛林。”
那人也不看陶蔚,径自到边上添加柴火,提起野猪对准脖子一扭,咔嗒一下死绝了,接着他手脚利落的剥皮,开膛破肚,一只撕扯成块扔进石锅里熬煮,另一只则架在火堆旁烧烤。全程不用任何利刃!
陶蔚目瞪口呆,视线根本无法从他的利爪上移开,只见他收拾完猎物,尖长的指甲便收回去了!
woc?收回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指甲……”用指甲切豆腐似得杀了两只野猪,完事后还伸缩自如!
陶蔚几乎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但是浓浓的血腥气却提醒她这是事实。“请问这位壮士,这里还是地球吗?”
那人皱了皱眉,“你是哪个部落的?迷失丛林根本不允许雌性进入。”
路过河边喝水看到大蛇卷着一个雌性他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一个雌性怎么可能出现在迷失丛林?
……雌性?真是奇怪的称呼……还有部落什么的……原始社会?
其实陶蔚在看到石锅的时候早已有心理准备,这位仁兄只围着制作简单的兽皮,没有鞋子或多余的装饰,裸露在外的皮肤呈古铜色,明显不止晒了一两天。
所谓叽叽兽,其实就是野鸡,不过这世界动植物普遍都比陶蔚所认知的要大,因此看到类似于鸵鸟的野鸡时,面上还挺淡定的。
俗话说‘鲜不过鸡,香不过鸭’,鸡肉是非常好料理的,随便弄弄都非常鲜美。
陶蔚在萝卜炖兔肉起锅之后,把一小半鸡肉切成块下锅翻炒了下,撒上粗盐,算是自成一道菜,实在是拿不出其他食材了。
另一大半则有罕德鲁大叔给撕成三瓣,架在火堆旁边慢慢烤着,当真是手撕的,大叔虽然腿脚残废了,手上的利爪可没有变成摆设。
然而丛林里很危险,与猎物的搏斗通常是生死一瞬间,罕德鲁的腿拖累太大,即便尚且拥有攻击力,也再没能去捕猎,而且倚靠这部落的那点救济,苟延残喘。
奇肯大爷帮着一旁打下手,起身他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居然吃一个雌性的存粮……部落里雌性从来都是受优待的,雄性兽人有义务护好她们,哪能反过来占她们便宜呢?
此为防盗章陶蔚仰望着被笼罩住的天空,看不到一点蓝。
这是一个幽暗的森林,每棵树都高的离谱,即使是杂草也已没过小腿,更何况那比人高的灌木丛。
微微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腐叶气息,那是早上未蒸发的露水,陶蔚蹲下身翻看了下厚厚的落叶,她不得不怀疑,这里从未有人涉足过。
也许这只是上帝的玩笑?谁会瞬间从家里变到这来呢,明明前一刻她还蹲在垃圾桶边上削苹果,一眨眼就来到了这原始森林,手上还拿着一个苹果和水果刀。
好吧,她确实已经身在原始森林了。
‘嚓咔嚓咔’把苹果吃完,陶蔚小心地收起水果刀,这是她唯一的工具,也是武器。
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她决定离开这里,靠着自己的双腿。
然而不到二十分钟,陶蔚便发觉自己低估了原始森林的厉害,她已经伤痕累累。
这里的杂草居然锋利如小刀,裸露在外的脸颊脖子手腕都无一幸免添了几道血痕,甚至裤子膝盖处还被割破了一道!
这真的是地球上的生物吗?
从未见过的高大树木,能割破棉布的叶子,陶蔚压下心中隐隐不安,只希望这是外国的某个原始森林。挑挑拣拣找到一根枯树枝,用以充当手杖,拨开那高大的草丛,继续前行。
“嗡嗡嗡嗡”
陶蔚只觉手腕一阵轻微麻痒,一只黑乎乎的飞虫正停靠在她手上,条件反射的一掌啪下去,死了,那是一只……蚊子?
蜜蜂大小的蚊子?!
“嗡嗡嗡嗡”卧槽还有好几只!
陶蔚使劲挥舞着无影掌,妄图把它们赶走,然而蚊子向来是贪婪并且不怕死的,最终陶蔚只能夺路而逃。
奔跑起来难免躲不开杂草树叶的袭击,等她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时,早已狼狈不堪。
被割伤的细长划痕微微刺痛着,手腕上蚊子叮咬的红肿大包又麻又痒,陶蔚无奈苦笑:“我也只是个脆弱而愚蠢的人类啊……”
背靠树干稍作休息,眼角却忽的瞥见有什么在旁边蠕动着,定睛看去,竟是一团细长的白色线状虫子!
陶蔚吓了一跳,立马远离身后的大树。细小的鸡皮疙瘩冒争先恐后出来,仅仅是昆虫已经让陶蔚心生恐惧,森林里的其他生物呢?
仿佛为了回应陶蔚心中所想,远处响起一声野兽的怒吼,辨别不出来自哪种生物,惊起一群飞鸟,为这个幽暗的森林添上危险的色彩。
手掌在口袋里紧紧攥着水果刀,陶蔚深吸口气,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森林!
选择与声音来源相反的方向,陶蔚拿着树枝开路,摘下一片扇形阔叶用以驱赶蚊虫。
这一带雨水充足,森林里一草一木都生长极好,视线所及之处无不是满满的绿,直到一抹红色跃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