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伊尔萨斯眉头一皱,确认了自己阿麽没事之后,转身向陶蔚走去。
“你还好吗?”
陶蔚摇摇头道:“我没事,幸好部落里面没有伤亡。”
“不该这么多人出去狩猎的,”伊尔萨斯抬眼看着广场上三三两两的族人们,受伤的人不少,雨季后首次丰收的喜悦都被冲淡了。
“部落应该建立一些防御措施的,总不能时时刻刻捆绑一半人守在这里。”陶蔚叹口气,本来就这么点人,正是需要强壮劳动力的时候,这样子未免太浪费了。
她一个抬眼,便见伊尔萨斯定定地注视着自己,“怎么了?”陶蔚挠挠头。
“你很聪明,回头能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吗?”伊尔萨斯正色道,随后嘱咐她这几日不要离开部落中心,雨季才刚过去,一些兽群不稳定,会四下乱窜。
“我明白了。”陶蔚当然答应,自己这么个战斗力渣渣,还是躲远一点。
两人站在边上说话,那边兰尼丝忽然大喊起来,“陶蔚,过来一下!”
“怎么了?”
她快步走过去,就见兰尼丝抱着凯多跪坐在地上,满脸焦急的神色:“看看他吧,他这样能吃药吗?”
“好像是恶神的诅咒啊!”旁边有人暗暗嘀咕,声音里满是害怕,族长对于一个部落来说非常重要,若是族长被诅咒了,他们怎么办才好呢?
陶蔚只知他有轻微发烧,这会儿蹲下来一看,嘴角竟然还带着血丝,忙问道,“他咳血了吗?”
兰尼丝都快哭了,指着血迹哽咽道:“这是从他嘴里出来的。”
后面两天的口粮有了保障,她的心里美滋滋,只是它们太重了,哪是自己这小胳膊能带走的?
正烦恼着,抬眼便见伊尔萨斯走了过来,一声不吭的拿出兽皮,帮她包好白萝卜,拎起来示意她跟上。
陶蔚愣了愣,伊尔萨斯身后还有一个和蔼的雌性督促着,看年纪似乎是他的阿麽。
“真是谢谢你,帮了大忙。”得知他要替自己拿东西,陶蔚还挺高兴,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事实上在这个陌生的部落里,她一直很没有安全感,也许是还没习惯吧,这会儿看见伊尔萨斯有种熟人般的亲切。
“不必谢我。”伊尔萨斯依然比较寡言。
他身旁的齐拉姆笑着挤开他,凑上来道:“你真是个能干的雌性,我想送一条兽皮裙给你。“
说着拿出她早就备好的柔软皮裙,陶蔚见着双眼一亮,她早就想换衣服了,可惜手头啥都没有……只是就这样收下不好吧,伊尔萨斯帮了自己这么多,都没能给他什么回报……
见她踌躇的样子,齐拉姆直接把兽皮裙塞到她手上:“你就收下吧,别客气了。”
此为防盗章祭司咬咬牙道,“我们回山洞去。”
山洞起码背靠山体,避免现在这样背腹受敌,想来兽人们也会轻松许多。
然而咔叱兽似乎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它们呈现包围圈而来,完全阻断了后路,那些正在战斗的兽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鲜血的味道刺激着它们,更加前仆后继。
很不巧,部落里两个主力,伊尔萨斯和克里夫都外出狩猎了。通常刚度过雨季,敌方部落不会攻打过来,他们留守的十来个兽人足够了,现今面对这么一大群咔叱兽就显得不够看。
凯多大叔一马当先、老当益壮,站在最前头,硬是要给这些雌性开出一条路来。他的伴侣兰尼丝看着当然心疼,但却不会阻止他这么做,他是族长,这是他应负的责任。
她大声道:“所有雌性都跟紧我,速度快一点。”
紧要关头没有人敢耽搁,所有人拿着自己简陋的武器,紧随其后,甚至是争先恐后——
“快点快点,咔叱兽都咬我的脚后跟了!”阿妮塔尖声叫道,和曼维尔两人一左一右挤开了陶蔚和西蒙。
“嘿,你们怎么这样?!”西蒙两眼一瞪。
阿妮塔比她更凶,“滚开。”
陶蔚没有注意她们两个暗地里较劲,她看到奇肯和罕德鲁也在战斗,所有人的利爪上都沾满鲜血,同时自己腿上也伤痕累累。
而罕德鲁是个瘸腿兽人,一个不稳就摔到地上,那群咔叱兽瞅准机会,一跃而上,吱吱喳喳巴着不放。
“赶紧站起来!”奇肯替努力蹭过去替他解围。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摔倒啊,这些小短腿就会趁着你摔倒的时候团团包围住,迟早被它们咬死!
别说罕德鲁了,就是彪悍如凯多,这会儿也有点自顾不暇。天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咔叱兽,尽管它们是群居动物,但这种数目的群体也太庞大了些。
“这样下去不行的。”陶蔚停住脚步,乌沙鲁部落就这么点人口,可实在禁不起伤亡。
“别停下来,赶紧走。”奇拉姆紧紧拉着她。
陶蔚一边随着她走,眼角扫视到部落里现有的那些干柴和枯草,忽然计上心头:“我们用火攻。”
“嗯?”齐拉姆回过头。
情况紧急没时间多犹豫,那些枯草都是洪流里的漂浮物,让一些树桩给拦住了,没有被冲走。经阳光晒了一日,早就干燥不带水分,正是生火的好材料。
然而陶蔚尚未点亮生火这个技能,只能求助于西蒙,好在西蒙愿意相信她。
愣是不顾自己阿麽的劝阻,顶着危险陪同陶蔚去燃起火堆。她们小心的把木架整个燃烧起来,同时挥舞干草,驱退那些涌上来的零星几只咔叱兽。
这一耽搁,部落里的雌性大部队已经走远了,只余下陶蔚和西蒙,无奈的齐拉姆,还有一个萨米。
“咔叱兽好像真的怕火。”萨米的父亲也是留守的兽人之一,此时正跟咔叱兽奋战着,身上也受了很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