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
陆佳语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夏蔷猛地抬起头,循声望了过去,只见陆佳语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
“你这是做什么?她是仇人的女儿啊!”陆佳语跑到陆嘉言身边,拉着他,想把他跟夏蔷分开,嘴里不停地骂道,“她爸,她妈都不是好人!她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你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
“姐!”陆嘉言推开陆佳语,然后抬起头,望着她,“夏蔷是无辜的,你不要这么说她!”
陆佳语看见陆嘉言脸上的泪痕,惊了一跳,随即心里的愤怒又加深了一层。
她一把将陆嘉言从地上拉了起来,吼道:“嘉言,你这是在帮谁说话?你给我滚进去!”
“姐!”陆嘉言不愿意。
“那你是要帮她妈出谅解书吗?”陆佳语瞪着他。
陆嘉言一愣,不再说话。
“进去!”陆佳语又叫道。
陆嘉言还是站着没动。
见陆嘉言不听自己的,陆佳语转过脸,把矛头对准夏蔷,冷笑道:“你这个小贱人,有本事啊?你不要以为凭着几分姿色,就可以勾引我弟弟!我告诉你,杀母之仇,是不可能原谅的。不管你存了什么心,从今天开始,你都给我死了这条心!”
夏蔷站起来,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望着陆佳语,一脸倔强地说道:“你们让我见见陆先生,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如果他真的不答应,我绝不再纠缠,马上就走!”
陆佳语冷冷瞥了夏蔷一眼,说道:“你在外面闹这么大的动静,我爸想见你,早就叫你进去了。你继续这里闹,还有什么意思?你们一家人真的这么不要脸吗?”
“放心,我们不会死皮赖脸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夏蔷转过脸,看见郑玉珍走了过来。
“外婆!”夏蔷咬着唇。
郑玉珍走上前,握住夏蔷柔弱的小手,一脸心疼的说道:“傻丫头,你来这里做什么啊?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用的,何必让别人这么看轻你呢?”
“外婆,我不想我妈被判死刑!”夏蔷哽咽着说道,“如果真的要人来抵命,我愿意替我妈去死!”
郑玉珍一脸怜爱地拍了拍夏蔷的手,轻声叹道:“生死有命,现在既然没有人可以帮我们,那就一切看老天爷的意思了。我们也不要去求谁了,跟外婆回去吧!”
“外婆……”夏蔷不甘心。
“走吧。你妈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她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被人这么轻贱的。”说完,郑玉珍没有再看陆家姐弟,拉着夏蔷的手就往回走。
订阅未达到一定比例,会在更新一天后才能看到内容刚才在大门为夏蔷指路的保安有些不满地说道:“小姐,你不是跟我说是陆小姐叫你来拿东西的吗?可刚刚陆小姐打电话,说你想要擅自闯入。小姐,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做的。”
“对不起。”夏蔷知道自己的行为也许会给这位保安大哥带来麻烦,心里也有些过不去,“不过,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找陆先生,请你们不要赶我走!”
“小姐,不管你有什么事,请你先离开。”保安的语气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我不走!”夏蔷摇着头,抓住铁门的手握得更紧了,“我今天一定要见到陆先生!”
夏蔷转过身,对着别墅的方向又高声叫道:“陆先生!陆先生!求求你,听我说几句话啊!”
她似乎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呐喊着,声音高亢且穿透力极强,把两个保安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一人一边,拉住夏蔷的两个胳膊:“姑娘,你别胡闹了,快走吧!不然,等一会儿我们报警了,就不好看了!”
“我不走!我一定要见到陆先生!”夏蔷想躲开。可是,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两个青壮男子的对手?眼看她就被拉离了铁门。
正在这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听到这话,两个保安一下停住了,夏蔷趁机又跑回了铁门边,然后回过头,看见陆嘉言推着自行车,站在自己身后。
这一瞬,夏蔷整个人都呆了!陆嘉言这个时候怎么会回来?他不是应该在学校里等着上晚自习吗?她就是知道这个时间点,陆嘉言不可能出现在家里,才过来的。
“夏蔷,你怎么在这里?”他望着她,漆黑的眸子里隐含着丝丝波澜。
夏蔷咬了咬唇,回望着他,问道:“你不上晚自习吗?”
“今天刘老师有点事,叫我们回家自己做习题。”他回答道。
保安看了看陆嘉言,又看了看夏蔷,犹豫着问道:“小陆先生,你们认识?”
陆嘉言点了点头,说道:“她是我同学。”
“哦,哦。”保安连忙点了点头。
“你们刚刚在干什么?”陆嘉言问道。
“是这样的。”另一名保安解释道,“刚刚陆小姐打电话到物管处,说这位小姐擅自闯入对你的家人进行骚扰,叫我们来带她走。”
听到这话,陆嘉言微微一顿,说道:“夏蔷是我同学,是我叫她来找我的。这样,你们可以交差了吗?”
两位保安听到陆嘉言的话,怔了怔,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那个年纪大点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小陆先生这么说,这位小姐当然就不是擅自闯入了。那好,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二位了。”说完,他赶紧拉着同伴匆匆离去。
陆嘉言推着自行车,走到夏蔷面前,看着她,问道:“夏蔷,你今天过来,是有事吗?”
夏蔷抬起头,望着他,鼻尖微微发酸。
他的模样,他的眼神,与自己无数次在梦中梦见的一样。虽然知道和他再也没有可能了,可她在夜深人静之时,还是忍不住会想起他,梦到他。她觉得,自己中了一种叫做“陆嘉言”的毒。这种毒,无药可解。
见她半天只望着自己不吭声,他又叫道:“夏蔷?”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润,目光如水,就像在她和他之间从未发生过那件事一样。当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她和他之间的那条鸿沟,永远不可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