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学堂的先生说三从四德,女子读书做什么。比如父亲说,入了这扇门,你就能得到连皇帝都求而不得的长生。
而父亲却像是铁了心,将高岭门的玄色金边披风给女儿穿上,系上领口的扣子,再将兜帽给她罩在头上。
“那可是长生啊。”
凡人所求,不外长生和富贵罢了。
从回忆中抽回神来,灵璧把披风甩到身后,除了父亲的原因之外,高岭门的披风是真的酷。
“干完了活还不回来?一屋子的客人等着你招呼呢!”
掌柜的面色铁青,担心小二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从帐台里探出了半个身子。
蹲在地上捡拾碎裂瓷片的小二片刻不敢磨蹭,闭口一言不发,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可事与愿违,他肉体凡胎,一块瓷片的尖端朝上,轻易的就在他手上割开了一处伤口。
“嘶……”
小二吸了口气,暗红色的血迹从他的指尖上渗了出来。
灵璧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修仙之人若是心如针尖般大小,迟早走入歧途。不就是脏了披风,只消一个法咒就够。于是蹲下身子,手虚晃在空中一抓,再摊开时掌心握着一颗丹药。
“这是我自己炼制的浓缩板蓝根,包治百病。”
说着给店家小二递了过去。
然而药还没有递到小二的手里,灵璧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指尖伤口渗出的血液并非凡人应有的鲜红,反而暗得发黑,甚至还有些粘稠。
眼中闪过一个念头,灵璧手腕翻了一个花,丹药消失的不见踪影,曾握着它的纤纤玉指,现在死死的掐在了店小二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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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寺的佛修,绝大多数都是修心之人,甚至有传说,佛修的老祖飞升时都不会一招术法。可诺大的山门,所想在修真界站稳脚跟,没有几分看家本领是不行的。要都和他们的老祖一般只修佛,北山寺早就成了别人的地头了。
“施主,不可以霸占我们的山门哦。”
“和尚要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
讲理是讲不通的。
于是北山寺想起了凡间的老规矩,从山门里选了一批和尚,作为护寺的武僧,寒松就是其中之一。
几口饮尽了钵中的酒,他招手唤不远处藏在大堂柱子后头往这边张望的小二。小二战战兢兢的,城中虽说时时有怪事,可有城主坐镇,平时见不到什么外地来的修士。
就算是偶尔有个过路的,也都是匆匆而过,生怕在城中多停留半刻中。更没见过和尚领着貌美女修喝酒吃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做派,这会子吃牛肉,入夜了是不是就该吃人肉了?
“再拿一坛灵酒来。”
寒松的禅杖立在一旁,没有依靠桌子或是墙角。一个本来用于警醒莫要昏睡的法器,深深的扎在了酒馆的地砖里,带着雨后泥土香气的风吹来,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脚步虚浮,店家小二抱着酒坛子的胳膊不由自主的打颤,往木桌上置放的时候只顾着盯着和尚看,还险些摔倒。
“客…”
小二见寒松的凶巴巴的神情,把客官二字收回改为:“小师傅,修士不是辟谷的吗?”
酒馆里凡是挂着牌子的,都被二人点了个遍,桌上已经摆满放不下了,和尚竟然还要再来一坛酒。也不敢问为什么佛修吃肉喝酒,只好拐了个弯问为何不辟谷。
“我们来问路。”
开口回答的是一直默默没有说话的灵璧。
说着她手中虚虚一晃,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张地图,上面用朱红色笔迹圈了一个位置,写着金杯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