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建

“有了王印就能成为南疆王?”秦绾道。

“不过求的是个名正言顺罢了。”孟寒一声嗤笑。

王印?小皇帝李镶倒是握着玉玺,可这东华的朝堂,究竟是听他的,还是听李暄的?

“所以,那个孟华,应该也是南疆的复旧派?”秦绾若有所思。

“上回来南疆没见过她。”孟寒皱了皱眉道,“不过,南疆的形势,比原先预估的还要糟糕得多。”

秦绾也叹了口气,毕竟已经几十年过去了,怕是连太上皇都已经遗忘了南疆,如此广阔的土地上,足够星星之火变成燎原之势。

“我想留在这里。”孟寒道。

“你认真的?”秦绾惊讶道。

“当然。”孟寒一挑眉,顿了顿,又道,“所以,给我派点人过来,最好是一支成建制的军队。”

秦绾被他逗笑了,本来还以为他是想要自己和那些复旧派对峙,顶多是要点护卫,没想到孟寒倒好,直接要军队,也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再想想,虽然简单粗暴了点,但未尝不是个办法。

“我和王爷商量过南疆的事,只是还没有拿出具体的章程。”秦绾微一思索,也不在意上官珏还在旁听,慢慢地说道,“王爷的想法,南疆之地空置已久,想趁机正式纳入东华版图,建立郡县,成为东华十三州之外的第十四州——闵州,将来,愿意返回故土的南疆移民都可以返回闵州,闵州以南疆人为刺史治理州郡,沿袭南疆习俗,遵循我东华律法,接受东华驻军,你觉得如何。”

“蛊师……如何处置?”孟寒一针见血地道。

“用蛊,用毒,用武功,归根结底,杀人还分方法吗?”秦绾讽刺地一笑,“要是东华惧怕蛊毒就要灭掉所有的蛊师,那惧怕毒物,是不是也要去平了毒龙谷?就连我圣山,也有毒宗存在。”

“收拢南疆,我保证,让南疆蛊师为你所用。”孟寒道。

“成交。”秦绾笑眯眯地点头,“下了山,我就给王爷传讯,让他派一支军队过来听你指挥,你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孟寒不在意地道,“一群老古董,只会躲在背后算计阴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都会土崩瓦解,当年全盛的南疆都扛不住东华的大军,何况那几只跳梁小丑。”

“那么,南疆就交给你了,等这里彻底平复,就可以上书朝廷请求建立州郡。”秦绾道。

“嗯。”孟寒应了一声,又道,“你的事,我会再想想办法的。”

“别在意。”秦绾一笑,“至少,你已经救了我两次性命,就算……也不亏了,随缘吧。”

“你自己想开就好。”孟寒点点头,走开了,顺手拎走了上官珏。

打发了秦诀和秦姝去做事,秦绾叹了口气,不想开又能如何?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至少,现在她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绾绾”唐少陵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去哪儿了?”秦绾揉了揉太阳穴。

就算不是唐少陵肚子里的蛔虫,但只要听到那个语气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刚刚干了什么好事回来。

“给你带礼物去了。”唐少陵飞掠过来,停在她面前,顺手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往她脚下一扔。

“啊!”那东西痛叫了一声,居然是个人。

“这是什么?”秦绾诧异道。

“你自己说。”唐少陵抱着双臂,踢了踢那人。

“少庄主……”地上的人扶着腰爬起来,一脸无奈的苦笑。

“你是……吴康?”秦绾脱口而出。

“见过王妃。”吴康尴尬地道。

能让少庄主这般讨好的女子,闺名还带个“绾”字的,不是摄政王妃还能有谁呢。说起来他绝对是跟少庄主前世有仇吧?怎么从嘉平关一直跑到南疆都能碰上,明明……当年在鸣剑山庄的时候,自己没得罪过少庄主呀!

“吴将军真是远来辛苦了。”秦绾笑了。

真难为唐少陵能把这个被天湖水不知道冲走多远的家伙再拎回来了。

“绾绾有什么疑惑尽管问他,要是他敢不说……看本公子教训他!”唐少陵一边说,一边故意把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吴康简直欲哭无泪,他是造了几辈子的孽了这是……早知道还不如做个江湖游侠来的逍遥自在呢!

------题外话------

我家小公主打疫苗,通宵排队拿号不说,打完疫苗就不舒服,每次都这样,抱着都心疼。编编说不要断更,但是……一千字发上来我觉得更讨骂啊……(ㄒoㄒ)今天看着没什么事了等下争取多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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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两个时辰后,秦绾走出密室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唇边的笑容淡淡的,一如平常。

“夫人,吃点东西吧。”秦姝捧着一碗还热气腾腾的肉羹过来,显然是一直温在火上的。

在密室里待得太久,这会儿天色已经大亮,雾气稍稍散了些,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秦绾喝着肉羹,转头扫了一眼,没看见人,不禁好奇道:“他们人呢?”

“孟公子和苏公子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说是要讨论什么,蝶衣给他们送吃的去了,哥哥还在审问那个什么公主,公子……”秦姝说着,迟疑了一下才道,“公子说出去走走,不用管他。”

秦绾想了想,也就真的不管他了。

唐少陵不是小孩子了,丢不了的。何况他的奇门遁甲学得好,没有把握的地方,也不会乱走。

把空碗交给秦姝,她慢慢地走向悬崖的方向,果然,还隔着老远就听到孟华刺耳的叫骂声。

“夫人。”秦绾立即起身。

“还挺有力气的啊。”秦绾凉凉地看了一眼悬崖下。

秦诀严格执行了她的命令,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根绳子来,捆着孟华的双手,将她悬空吊在悬崖外,绳子的另一头则系在崖边一棵果树上。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脚下是万丈高崖,白云悠悠,一阵风吹过,绳索吱呀吱呀地晃动,而最可怕的是,就在孟华一抬头就能看见的位置,一条小鳄鱼小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悬崖外,慢条斯理地啃着绳子!

就算小东西牙口还不算锋利,就算这麻绳够粗,但被这么啃下去的话,也迟早会断的!

“还没问出来?”秦绾随口道。

“夫人,属下让她把自己做过的事一件件都说出来,她才说到七岁。”秦诀一板一眼地答道。

“……”秦绾的笑容都僵硬了一下,随即看着孟华的眼光有些同情。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孟华都快疯了。

这个死板的男人把她吊在这里说要问口供,她也寻思着好女子不吃眼前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身世说了一遍,然而,人家告诉她,这与他无关……于是,她实在想不出来,除了身世,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这些中原人探究的隐秘?

明明是素不相识,只不过狭路相逢!

然后这个男人让她把出生之后做过的事都说出来……谁记得自己刚出生时做了什么?

“说什么啊……”秦绾摸摸下巴。

其实,在今天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有孟华这么个人,只不过,不巧就犯到了她手里罢了。

想了想,她随口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禁地的进入方法?”

按照孟寒的说法,王庭中大部分人都知道的那个入口已经被他堵死了,那么,这个孟华又是怎么从天湖底下那个王族专用通道进来的?

“当然是……”孟华想都不想,张口就来。

“可别说是你那个便宜父亲告诉你母亲的。”秦绾似笑非笑地插口。

南疆王绝不是那么糊涂的人,或许在女色上有亏,但那也是为了子嗣,就看有了孟寒这个继承人之后,没有一个私生子或私生女找上门来就知道,他对这些女人绝对没有什么感情,对女儿就更没有了。这种大事,如果连孟寒都是在南疆王的最后时刻才听闻的,孟华母女绝不可能知道。

“我……”孟华原本想说的话被截住了,不禁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本夫人最不耐烦磨磨蹭蹭了,爱说就说,不说我们就走了。”秦绾道。

“走了?”孟华傻眼。难道不该是“不说就杀了你”之类的吗?

“阿诀,走吧。”秦绾却当真转身走人了。

“崩!”就在这时,麻绳被小鳄鱼咬断了一股,猛地往下坠了坠。

“啊”孟华一声尖叫,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急道,“别走!你们别走!先拉我上来啊!”

“想上来?”秦绾笑。

“嗯嗯!想想!”孟华连连点头。

秦绾给了个眼色,一边的秦诀走上来,弯腰拉起绳索,用力往上一提。

孟华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秦诀却一松手——

“啊救命啊”孟华惨叫。

“嗡”一声,绳索卡在崖壁上,连用来拴绳子的果树都被拉得差点折断,好一会儿才慢慢挺直,还掉了一地的果子。

孟华晃悠悠地挂在半空中,摇摇晃晃,比之前还更危险几分。

“还想上来不?”秦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