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去。”李暄道。
“夏泽苍那里需要你去应付。”秦绾摇了摇头。她和李暄,不能同时不在。何况,她是女子,避而不见是常理,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个常理在秦绾身上不适用,但毕竟不能当成理由来说。
“他现在没空理会我们。”李暄坚持。
“刺客要紧,但会盟也很重要。”秦绾反驳,见他不说话,又道,“放心,江湖经验,我可比你丰富多了,还有沈醉疏在,不会有事的。”
“带人一起去。”李暄终于退了一步。
“好。”秦绾一边往里走,一进房间就甩下了繁重的华服,里面是一身深紫色的劲装,随即又几下拔掉头发上的步摇拆环,用一根丝带扎成一束,几息之间,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这样子倒是好像知道会出事似的。”李暄失笑。
“不知道,不过,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秦绾一耸肩,“不过,原本以为是夏泽天会出幺蛾子……姝儿跟我走,荆蓝留下。”
“是。”两人应道。
荆蓝无奈,她的长处不在武功上,对付普通人还算不错,但这种场合显然就是累赘了。
“小心。”李暄又叮嘱了一句,有些无奈,也有些骄傲。
他并不介意自己的妻子强势些,也不需要她为了自己的面子那种无聊的东西收敛性格,只是……还是忍不住会担心的,如果能再强一点……
“我会很小心的。”秦绾笑眯眯地凑过去,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安抚性地亲了一下。
李暄哭笑不得,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哄了吗?
秦绾招呼了执剑一声,放出追踪的灵鸟,一路追了上去。
虽然还是大白天的,但他们三人轻功高明,就是有人感觉到异样,再抬头看时,也早就看不到人影了。
鸟儿带着他们一路出城而去。
然而,这个时间,用轻功翻越城墙也太不现实了,而因为刺客的事,西京城门早已关闭,不容人进出了。
“怎么办?”秦姝有些茫然地问道。
“肯定有办法。”秦绾沉声道,“夏泽苍的动作很快,沈醉疏来的时候,城门一定已经关闭了,他能出去不惊动人,我们也可以。”
“属下去找。”执剑立刻转身。
“在哪里呢?”秦绾带着秦姝隐藏在街角的阴影处,盯着不远处的城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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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又断了一天,现在手还是抖的,霉运果然没洗干净,好好在小区的路上走,楼上掉下来一个东西,刚想投诉高空抛物,一看是个人……是个人……og,还带着小丫头,别有心理阴影才好了。(ㄒoㄒ)
{}无弹窗“咳咳……”秦绾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举起衣袖掩住了鼻子。
虽然是大白天的,但这座仓库并没有窗子,黑漆漆的一片,只看得见靠近大门的那一片。地上铺着一层均匀的灰尘,一看就知道已经很久没人进来过,而扑面而来的浑浊空气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也说明了这一点。
夏泽苍脸色铁青,几乎想把那个小参将碎尸万段了。
军械和粮草都是最怕受潮的,放在这种环境下,一旦前线开战,这批兵器还能使用吗?简直是不把士兵的性命当回事!
“该杀!”禁军队长低咒了一句。
“让两位看笑话了。”夏泽苍的脸色几经变换,终于还是一声长叹。
不过,他这般坦诚地示弱,秦绾反倒不好嘲讽了,只是耸耸肩,算是放过了这个话题。
“进去看看吧。”李暄道。
“还不带路!”夏泽苍喝道。
“是!”林坚赶紧跑过来,现在他已经不求能活命了,只求表现好点,不牵连家人就好。
很快的,仓库内墙上的油灯都被点亮,里面亮如白昼。
不需要再清点数目,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整整齐齐码放的攻城弩,在最角落的地方缺了一个口子,显然是少了一台。
“你干的好事。”夏泽苍的声音反而平静了。
“末将有罪、罪该万死!”林坚几乎是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直磕得脑门上一头的鲜血。
“给孤彻查!”夏泽苍喝道。
这已经不是盟友遇刺的事了,西秦最大的军备仓库竟然连攻城弩都能失窃,那其他东西呢?兵器都是成捆堆放的,少上一些课不像攻城弩这么明显,不仔细清点数目是不会被发现的,只要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那些弓箭,殿下也派人好好清点清点数目才对。”秦绾微笑道。
“王妃说的是。”夏泽苍咬牙,又转头喝道,“听见了没有?”
“遵令。”禁军队长苦着脸答应了。他是保护太子,从京城随行而来的,西京的事跟他八竿子打不着边,连这座军备库都是第一次进来,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
交给他?怎么查?
可是太子殿下都发话了,这个差事他想不接都不行。
话说回来,这事还能交给谁?林坚?他要是清楚,攻城弩也不会失窃了,何况,这个人已经和死人无异了。
“此地脏乱,我们外间叙话吧。”夏泽苍又道。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想必是无法继续商谈了,王妃也累了,本王先回行宫了。”李暄摇了摇头。
“若有进展,自然知会摄政王。”夏泽苍也松了口气。
李暄点点头,带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