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本王……越来越不客气了。”李暄叹气。
“我连王爷的衣服都扒过了。”秦绾闷笑了两声,抬头时,目光流转,说不出地狡黠,“现在对王爷毕恭毕敬,王爷您信吗?”
“不许再提这件事。”李暄一声干咳,瞪了她一眼。
“封口费。”秦绾脱口而出。
李暄放下筷子,一脸正色地凝视着她,开口叫道:“紫曦。”
“嗯?”秦绾歪歪脑袋,咽下了嘴里的食物。
“等你回来,给你封口费。”李暄道。
“……”秦绾看了他半晌,“真的?”
“真的。”李暄点头。
“好吧,看在封口费的份上,我会注意的。”秦绾也笑了。
要不要这么不坦诚?就不能只说让她小心行事,一定要平安回来吗?
“还有……”李暄看了看桌上还只动了没多少的菜肴,提高了声音道,“小二!”
很快的,小二哥就开门进来:“王爷有什么吩咐?”
“再来一盘桃花酥鱼……不,十盘。”李暄道。
“啊?”小二一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说道,“可是,小店今日现摘的桃花不够……”
“够几盘,就做几盘。”李暄毫不犹豫道。
“是,小的明白。”小二虽然茫然不解,但还是领命而去。
也许大人物的想法就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无法体会的吧。
“几个意思?”秦绾问道。
“不是说,桃花酥鱼记你的账吗?”李暄一脸的天经地义。
“……”秦绾无言,半晌怒道,“你堂堂王爷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一顿饭钱!”
“因为王妃太会花钱,本王不得不省着点儿。”李暄好心情地夹起之前秦绾已经挑完刺的酥鱼放进嘴里,不慌不忙地答道。
于是,“太会花钱”的王妃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终于吃完这餐饭,最后自然是李暄掏钱,秦绾记账——谁叫这是秦大小姐开的酒楼呢。
李暄早在出宫时就打发了侍卫,刺客两个人就在大街上散着步,一直送到安国侯府门口。
男的俊,女的俏,相信京城有关宁王和秦家大小姐的绯闻热度一下子是不会降温了。
“王爷故意的。”秦绾笑意吟吟,但也并不介意。
李暄借她挡挡桃花,她正好趁势把这块好用的挡箭牌贴在自己脑门上。
互利互惠的交往才能长久嘛,不论哪方面。
“保重。”李暄在侯府门前停下了脚步。
“嗯。”秦绾答应一声,走进大门,忽的心念一动,又回头望去,却正好落入一双专注的眸子里,不由得脸上微红,立即扭回头,加快了脚步。
仗着自己长得好就乱放电什么的……真是太犯规了!
------题外话------
福利掉落完毕刚好明天v文是开始第二卷。
很快的,小二送上来一桌精美的菜肴,这个速度,显然是截胡了其他桌点的菜。
“王爷,大小姐,慢用。”小二麻利地摆好酒菜。
可是,雅间的门一开,更听到外面不同寻常的嘈杂声。
“外面怎么了?”念着是自己的酒楼,秦绾还是多问了一句。
“这……”小二脸色一僵,有些为难地看了李暄一眼。
“怎么,本王在不方便?”李暄一挑眉。
“没事,说吧。”秦绾倒是不在意。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事,就算小二不说,李暄回头也会知道的,不必如此小家子气。
“是怡兰郡主要见王爷。”小二吞吞吐吐地道。
“郡主怎么知道本王在这里?”李暄微微一怔。
“郡主在醉白楼喝茶,正好遇见的。”小二苦着脸说道。
“告诉她,本王没空。”李暄道。
“是。”小二闻言,松了口气,如获大赦地出去了,带上门。
“真狠心。”秦绾摇摇头,评价道。
“别闹。”李暄抬头看了她一眼,拿起了筷子,“吃饭。”
然而,没过多久,外面的喧闹声竟然越来越响,还向着这边移动过来。
李暄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好歹人家小姑娘一片真心。”秦绾笑道。
李暄还没来得及答话,雅间的门已经被敲响了:“怡兰郡主安绯瑶求见宁王。”
这都到门口报名求见了,一个姑娘家的,李暄也实在不好把人赶回去,只是……难得的闲暇,实在不想应付这些糟心事。
“进来吧。”见他沉默,还是秦绾扬声说道。
门外的安绯瑶像是顿了一下,才开门进来。
秦绾是身怀内功不怎么怕冷,不喜欢厚重的影响行动的衣服,可安绯瑶也一身桃红的轻纱罗裙,早早地展现了春日的轻薄身姿,明明身后的侍女身上却还穿着夹袄。
“王爷。”安绯瑶含羞带怯地行礼,完全没有花朝节那天宫宴时挑衅秦绾的咄咄逼人。
女人哪,还真是善变。秦绾权当是看戏,还看得津津有味。
关上门,反正丢脸也没丢到外面去,李暄也不想应付,沉着脸,慢条斯理地尝着醉白楼的招牌菜桃花酥鱼。
“王爷……”忍了一会儿,见两人自顾吃饭,都没有理她的意思,安绯瑶有些委屈地开口。
“有事?”李暄一挑眉,仿佛才发现她的存在似的。
“我……只是见王爷一人在此,过来请安。”安绯瑶咬着嘴唇,温温柔柔地说道,“母亲也念着王爷许久没有上门了呢。”
秦绾很无语。一人?这是直接把她这个大活人给无视了吗?
“你请过安了,可以退下了。”李暄直接道。
“噗。”秦绾笑了出来。
“王爷!”安绯瑶在李暄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瞪了秦绾一眼,但深吸一口气,还是收敛了脾气,露出一副温柔似水的形容。
秦绾不禁摇了摇头。李暄根本不喜欢柔弱得花骨朵一般的女子,若是安绯瑶露出本身的郡主气势来,说不定李暄还多看她几眼。虽说……也不会娶她就是了。
“有什么不对吗?”李暄见她摇头,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秦绾一笑,他随便问问,她也就随便说说,“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