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王爷说完,躺在床上的卢桢,双眼眼角流出两行泪水,缓缓从眼角流出来,顺着太阳穴,流到耳朵上,再滴入枕头上。
流王爷愣愣的望着卢桢脸上的泪水,内心翻滚如惊涛骇浪,抿唇良久,却始终叫不出一个爹字,长叹一声,他起身。
正在这时,龙贵领着太医进来,太医朝贤妃与流王爷拱拱手,他是太医院的大夫,原本就是个与世无争的人,这几天在太医院里带的好好的,突然就发现,出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就连贤妃与流王爷这两个权倾后宫的人,竟然也被关了起来,他迷惑不解,随即望向卢桢。
流王爷让出地方来,太医去给卢桢诊治,而流王爷则是站在娘亲身旁,握着娘亲的手道:“娘,我不怪你,一点都不!”
这是他听了娘亲的讲述之后,得出的结论,或者说,自始自终他都不曾怪过娘,人的命,有时候就是这样,早就是上天注定了的,爱一个人,等一个人,甚至恨一个人,都是天定的缘分,就像自己与静荷,那个轩辕帝国芳华绝代,天下稍有的奇女子,他注定只有仰望的份儿。
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贤妃瞬间红了眼睛,擦干泪水,她笑着,将手中荷包递给流王爷,道:“月儿,一会儿不管你作出什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流王爷握着手中玉玺,沉甸甸的一坨,玉玺在手,他心思千回百转,看着贤妃的目光,无奈而又可笑的笑了,决定,有什么决定的,娘亲是看穿了他舍不得百姓受苦,心中尚有大义,所以她认定了自己会同意丞相的话,所以才会如此干脆的将玉玺给他。
贤妃坐在一旁的硬踏上,看着月儿的面色,她身体晃了晃,蕲艾道:“月儿,你是不是怨恨为娘,不贞不忠?”
流王爷听到耳旁娘亲的话,一愣,随即望向贤妃,只见贤妃目光游移,飘忽不定,满脸歉意的看着自己,流王爷摇摇头,叹道:“没有!”
“我与卢桢青梅竹马,他家是武将世家,从小就有一身蛮力,又请了江湖中高明的师父传授他高深武功,我从刚出生就认识他了,他娘亲是我娘的表妹,本就关系好,又想着亲上加亲,便给我们订了婚!”
“我从小就知道,我是他的妻子,从小就喜欢他,他也喜欢追着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有的青春少艾的日子,都是我们两个无忧无虑过来的,可是,当皇上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皇上看中了我,可我不喜欢他,我想跟卢桢私奔,可他却畏首畏尾,不肯答应,甚至最后连见都不见我一面,我一气之下,入了宫,初入皇宫的那几年,我对皇上爱搭不理,在宫中处处受皇后以及其他嫔妃排挤,后来我想通了,认命了,接纳了皇上,可是后来我才听说,卢桢竟然在我尚未入宫的时候,便跟着我,守着我,生怕我出什么意外,并且为了我,他投身御林军中,坐了守门小将,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穿军装的卢桢,英姿飒爽,丰神俊雅,霸气睥睨,他看我的眼神,依旧是那么温柔,充满爱意。”
“可我,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我不想理他,不敢理他,心底里对他当初不见我,心存怨念,后来……”
贤妃深呼吸几口气,他楞楞的看着卢桢那血肉模糊的脸,瞳孔涣散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一抹甜蜜道:“因为我接纳皇上,获得了皇上更多的疼爱,皇后为难我,其他嫔妃,家世强的,也都来为难我,甚至他们还为难家中的父亲,那天我因为起床晚了,没来得及赶上时辰给皇后娘娘请安,她罚跪,我便跪下,是卢桢发现了晕倒的我,并且将事告诉皇上,我这才得救。”
说道这里,她长叹,眸中闪过一抹沉痛,她继续道:“当我得救之后,皇上派来太医为我诊脉,这才发现我怀孕了,只是跪的时间太长,有日夜忧思难眠,再加上暑气的原因,我的身体十分虚弱,不久之后,小产,我很伤心,我怨皇上,我怨我自己,保护不了我的孩子,也是卢桢,他凭借出神入化的轻功,经常闯入我宫中,陪我说话,陪我解闷,让我从伤心中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