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你去将昨晚被关起来的那人带回来,也许流王爷想要见见!”丞相朝外面站着的夜魅招招手,随即说道。
“娘娘,贤妃娘娘,刚刚东门守卫传报,流王爷已经进城了!”宫女飞快的小跑着过来报信,贤妃听到之后大喜,随即又有些神经质的问:“南城门那边有丞相进城的消息吗?放出信号,在等一个时辰,若是丞相进城,就让他进来吧!”
“丞相没有进城,听说退出去了,不知道在哪儿?”贤妃又是询问,又是吩咐的,那宫女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捡了两个最重要的回答。
“什么?不知在哪儿?不行,必须打听清楚,丞相在哪儿!”贤妃一惊,双手捧着一个荷包,荷包里沉甸甸的,猛地站起身来,荷包在她手上显得很沉。
“为……”宫女想问为什么,然而贤妃并没有等宫女的话说完,便神色飘忽的自己解释道:“不能让丞相在外面,若他与远去辽云的兵士们汇合,或者投降轩辕,我儿岂不是做不成皇帝了!”
宫女了然,顺着贤妃娘娘的想法想了想,瞳孔缩了缩,立刻跑出去,找龙贵将军,告知贤妃娘娘的意思。
此时的贤妃,一身精致奢华的妆容,金黄的步摇,凤翠茗铛,衣服更是紫黄交加的华贵长袍,手中抱着的荷包里,是她藏起来要交给儿子的玉玺,她必须亲手交给自己的儿子,这是儿子的希望,也是她后半生幸福与否的希望。
她的背后,床上是躺着的已经死了几天的皇帝,日日盖在被子里,虽然被太医撒了药粉,但是尸体还是会发臭的,那腐烂的味道,令她作呕,只要过了今天,只要过了今天,她就不用日日面对皇帝的尸体了。
面对皇帝的尸体,她心中除了愧疚就是后悔,除了后悔就是无脸与之相对,愧疚的同时,便是满心的怀念,怀念曾经过去的种种,皇帝的关怀,皇帝的宠爱,皇帝那时时刻刻的陪伴,可惜,可惜被她自己亲手给毁了,只留下余生空恨。
恨自己贪婪,恨自己贪恋,恨自己的识人不明,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错了,她悔改了,可惜却于事无补,可是现在,她……问自己的心,竟然还惦记着卢桢,那个等了她二十年,看了她二十年,并且陪伴他二十年的人,她心软,她不忍,只有等流王回来,等大事定下了,她就带着卢桢离开,远远的离开,绝对不给儿子丢脸。
“来者是谁?”城楼上,有人高声喊着,然而,那些对准马车护卫的箭,始终没有收起。
流王爷从马车里出来,抬头望向城头,强烈的阳光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才巳时不到,太阳就已经高悬空中,热量惊人了,当流王爷看到一簇簇箭羽指着自己的时候,心,陡然沉了沉,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护城怎么可能让人轻易靠近城门,却又如此虎视眈眈。
“本王乃是流王爷流月,你们是谁,为何用箭指着本王!”流王爷大喝,就这么站在马车前面的踏板上,抬头看着城墙上的士兵。
“真的是流王爷!”城头上的将士们欢呼,东城门统领却疑惑,问道:“王爷不是说中午方能回来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你们守卫如此森严,莫非真有外敌入侵?”流王爷不回答,反而,询问他们为何如此防备。
“原来王爷是听到警钟才急切赶来的啊!只是不知道王爷您为何带回来这么多人?”
“他们是无主的将士,看到本王之后被本王收归麾下的,听说帝国现在打仗,能收拢一些就收拢一些,怎么?他们不能进去吗?”流王爷往后一看,问道。
“原来是这样,自然是可以的,王爷稍后,末将这就命人开门!”统领点点头,暗道自己多想了,于是挥手示意将士们将箭雨收回,并且亲自下楼,指挥开门。
当统领走到马车前面的时候,流王爷已经回到马车里,咳嗽两声道:“劳烦统领了!”
“不劳烦不劳烦!这都是属下应该的!”统领连连拱手,极尽讨好。
如今这位流王爷已经是帝国独有的皇子了,日后定然是国君啊,现在皇帝病重,说不定过几日就是流王爷登基呢,此时不讨好,什么时候讨好啊。
“本王有伤在身,就不与统领寒暄了,父皇母妃还在宫中等着本王,统领让开大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