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乔并不生气,而是慢悠悠的看向刑部尚书,“辱骂当朝县主,该怎么罚?”
刑部尚书知道她这是想杀鸡儆猴了,很配合的说道,“掌嘴四十,贬为庶人。”
云乔乔小手一挥,“行,开打吧。”
啪啪巴掌声响起,一声又一声,响彻全场。
场上鸦雀无声,全都静静的看着。
吴官员的脸肿了,都打出血水了,牙齿也掉了,但是,没人喊停。
季嬷嬷看的面无人色,身体抖个不停,眼神闪烁不定。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归来的大小姐,那些日子她都在庙里为去世的老夫人念经。
她听过无数关于云乔乔的传说,但一次都没有见过。
她本以为是有人在背后替她造势,可如今看来,这位大小姐心志和脑子都是万中之选。
年纪虽小,却比那些金枝玉叶更有气势。
现在怎么办?
在她脑子飞转的时候,吴官员的四十巴掌终于打完了,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吴官员的脸滚烫,通红通红的,但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还请县主开恩,下官真的没有算计您,全是一场误会……”
他一开口就吐血水,但已经顾不上擦,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家人。
云乔乔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误会?这种话你想骗谁呢?你问问在场的人,问问他们信不信。”
纤纤玉手指向那些百姓,他们从头到尾都围观了。
人群里爆发出一道声音,“不信,看着就不像好人。”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上来就针对县主,迫不及待的扣罪名,如果没有猫腻,我是不信的。”
“以下犯上,还有理了?县主是什么人,那是贵女,岂能受你等的羞辱?”
更有人将矛头对准了季嬷嬷,“还有这老太婆更好笑了,不过是一个侍候人的老婆子,主家敬着,就把自己当成主家的祖宗了。”
要他说,云家也太厚待奴才了,这可把人惯坏了。季嬷嬷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当场就变了脸色。
她流着眼泪痛诉,感人至深,把自己都感动了,却不知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神马鬼?她不过是个老奴才,怎么成了云伯爷的亲人?
而云伯爷的亲生女儿却成了仇者?
这逻辑也是醉了,这年头脑子不好使的人真多。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对她生出厌恶。
云乔乔也忍俊不禁,“哈哈哈,你是亲,我是仇,是这个意思吗?老太婆,果然是老不要脸。”
云伯爷整个人都傻掉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忠仆吗?
季嬷嬷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换了个话题,“大小姐,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不停的挑事,还害了府里,还害死了大少爷,这样你就能开心了吗?”
一声声指控,整的她像是府里的老祖宗。
云乔乔哪里自降身份跟个老奴才撕逼,看不顺眼弄死就好了。
“老而不死为贼,云伯爷,你这些年供着一个老贼,眼瞎啊。”
云之皓面色惨白如纸,一颗心如刀绞,“我才知道,我的眼光这么差,错把恶贼当家人,我蠢。”
这些年他一错再错,错的离谱。
云乔乔抿了抿嘴,还是挺同情他的,但她的性子又说不出安慰的话。
“济阳云氏的手伸的这么长,也该斩掉了。”
云之皓眼中杀机一闪,“对,一个都不能留。”
季嬷嬷一脸的悲伤,好像家里死了人般。
“少爷,你清醒些吧,她这是想害你,害长安伯府,害济阳云氏,她是回来报仇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拨离间,这让在场的人大开眼界。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是下人啊,有卖身契的下人,主家就算将她卖了,也没人能说什么。
她到底哪来的底气指责主家小姐?
云之皓气的差点吐血,愤怒极了,“那她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云乔乔凉凉的声音响起,“我杀她干吗?让她活着,活着看子孙被屠尽,余生都不得安宁,来人,将她所有的子孙都抓来,我要让她看着儿孙们一个个死在她面前。”
这才是狠角色,季嬷嬷的脸色大变,如见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