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心之人想闹腾,那她就成全呗。
那礼部官员赔着笑脸,“陛下,有诸位大臣帮着一起求,若能得到您的赐婚,那才是真正的圆满,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下旨吧。”
霁月奇怪的反问,“皇帝不急太监急,话说你们到底急什么呢?当事人不在,你们这些不相关的人说一千道一万有个啥用?”
这话太犀利了,让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问题是,她没有说错,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这才是人之常情。
这么热心的撮合,怎么看都不对劲。
别告诉她,这是朝臣们太热情,太想做好事的原故!
“……”
一名官员打破寂静,鼓足勇气说道,“陛下,这是大喜事,您怎么不高兴呢?”
另一名官员也站了出来,“就算桐皇子成亲了,也撼动不了您的地位。”
另一名官员眼睛一瞪,“胡说什么,谁不知道陛下是最大度,最有容人之量的?陛下和桐皇子是亲兄妹,自然是高兴的。”
说是赞美沐霁月,但怎么听着不对味呢。
礼部的官员说道,“那请陛下赐婚吧。”
这种小case难不倒沐霁月,她眉头一挑,“益远将军。”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不起眼的角落走出来,对着沐霁月行了一礼,恭谨万分,“臣在。”
沐霁月直接了当的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益远将军拱了拱双手,一板一眼的说道,“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这话太公式化了,霁月有些不耐烦,“朕想听一句实话。”
益远将军似乎有些为难,眉头微蹙,“小女从小被家人宠爱有加,性子娇了些,又是一副侠义心肠,懂事又乖巧,我不求别的,只求她得一门好亲,许一个好夫君。”
霁月眼神一闪,这男人有点意思,很会说话嘛,不动声色的为女儿开脱。
“令爱回家后是怎么说的?”
益远将军神情严肃,“她是个随份守礼的好孩子,什么都没说,但我召了跟随她出门的家门,才得知了一切……”
说到后面,他面露沉痛之色。不料,沐霁月不耐烦的打断他,“那你知道桐皇子不肯娶她吗?”
又是新的一天,沐霁月张着双手,任由宫女们替她穿上朝服。
半春站在她身边,忧心忡忡的说道,“主子,外面有传言说……”
“什么?”霁月目不斜视,神情淡然。
她的威严日盛,有了帝王的风范。
半春犹豫了一下,“说您有意控制住桐皇子,不许他结交外臣,不许他跟有背景的人家结亲,还逼迫他娶自己的亲信,以达到一手遮天的目的。
霁月朝天翻了个白眼,“无聊。”
见主子全然不放在心里,半春很着急,“主子,传言太多,似乎有人刻意引导,不得不防。”
刚坐上皇位,人心思动,底下人花样特别多。
要是压不住他们,就前功尽弃!
说到底,人人都有私心,都想得到最大的好处。
无私而又忠诚的人,是很少的。
这也算是人之常情,霁月并不担心,她有的是时间收服这些人。
“只是小事而已,不足为患。”
霁月又一次带着人浩浩荡荡的上朝,三日一朝会,已经完美的实行了。
文武百官分两排站好,朝拜行礼。
霁月环视四周,“诸位有事启奏,没事退朝。”
驾驭臣子也是一门技术,需要技巧和花精力的。
一名户部的官员走了出来,行了一礼,“臣奏请陛下下旨安抚桐皇子,以安民心。”
霁月挑了挑眉,有些奇怪,“下旨安抚?他又怎么了?”
下旨安抚?
这分明是变相的认错,好吗?
她看上去有那么愚蠢吗?
那官员神情激动,“桐皇子跟您是同出一脉的血亲,陛下再不喜欢他,也不可做的太过了。”
这话说的真有意思,霁月的小脸一沉,“朕做了什么?”
她身上的气势太盛,那官员心里一凛,连作了几个深呼吸,才将那份惧怕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