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自己倒是一愣,随即轻声道:“我说这个干嘛……”
“咱姐俩闲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燕之拍怕她的手说道:“又没外人。”
徐金蟾摇了摇头,神情落寞。
“夫人,国师大人来了。”有人在屋外说道。
“请进来吧。”燕之正坐月子,不好去前院,只得将水轻舟请到此处。
“我去羽姑姑屋里坐坐。”徐金蟾不便见外客,起身去了侧室。
“咳咳。”门外传来两声轻咳,水轻舟挑帘子进来。
燕之头几天就趁着景行上朝的功夫让人把楼下归置了出来,她又搬回了楼上住着。此处仍被他们夫妻当书房用着,景行也也常在此批改公文。
国师大人目不斜视垂着眼帘拱手道:“此行唐突的很,今日正是清河落生七日之期,我还要与他续上灵契。”
“国师大人请坐。”燕之还礼道:“孩子正睡着,我去抱来。”
“有劳了!”水轻舟客客气气地道了谢,等到燕之上了楼,他才走到桌边坐下。
余光扫到桌上放着的针线笸箩,水轻舟随意的看了过去,俊俏白皙的脸上神色一凝,他拿起了笸箩里那只没有纳好的鞋底细细地看了看。
“这小子能吃能睡的,要不要叫醒他?”燕之抱着一只襁褓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小声问道。
“这个……是胭脂做的?”水轻舟轻声问道。
“我可没这么好的手艺。”燕之笑道:“这样的针法也只有她不嫌麻烦,我还没见过第二人有此耐心呢。”
“她?”水轻舟抿了下棱角分明的薄唇,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她是谁?”
“是故人,国师大人也认识的。”燕之想了想说道:“你得保证不告诉旁人,我就告诉你。”
“好。”水轻舟点了头。
大惠的国师平日也有清规戒律管着,‘不妄语’便是很重要的一条。
因此水轻舟说了不告诉旁人,那就绝对不会与旁人说。
“这是徐金蟾做的。”燕之看着水轻舟问道:“莫非国师大人还见过旁人用此针法?”
“把清河给我吧。”水轻舟把鞋底仍放回笸箩中,伸出手去接了燕之怀里的婴儿径直往侧室走去:“稍候片刻……”
水轻舟进门的时候已经在门外看见了羽,他以为这间侧室里没人,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了低着头的徐金蟾!
燕之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死了一样,她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亮了灯。
床前并排放着两只摇床,景行景行正供着身子神情专注地看着摇床里面的两个小婴儿。
“景行。”晕黄的灯光下这样的画面分外静怡,燕之看了好久才开了口,声音却哑的不行。
“小子们,你们的娘亲可算是醒了!”景行笑着走到床边扶着燕之坐了起来:“渴不渴?饿不饿?她们都在外头候着呢。”
“我……我想去茅厕。”燕之轻声道。
“你在月子里头,可不能出门去。”景行拿了搭在床头的斗篷给她披上,又把两只厚底棉鞋摆在床前:“能下地么?若是不想起来,就让她们伺候你在床上方便。”
“我又不是瘫了。”燕之将被子撩起一些往里看去,见自己倒是穿上了衬裤:“真是睡的太实了,连她们什么时候给我穿的衣裳我都不知道。”
“她们?”景行扶着燕之穿鞋下床,把她扔在床上的斗篷拿起来又披在她身上:“是爷给你穿的。”
燕之慢慢地起身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可是立了大功了,爷伺候你是应该的。”景行对着她一扬眉,伸出两个手指美滋滋的说道:“一胎就给爷生了两个儿子,爷这媳妇可是娶着了!”
“德行!”燕之抿嘴一笑回身看向两只摇床:“先前没想到是两个孩子,只预备了一张小床,这一张是哪儿来的?”
“爷买的。”景行站在燕之身边,两人一起看向睡在摇床上的婴儿:“看见铺盖没有?都是徐八妹现做的,俩孩子既然一起投奔了爷,爷就不能偏心,什么都给他们预备一样的!”
“长大了娶媳妇也给预备一样的?”燕之横了他一眼随即笑道:“就这么会儿功夫就做出两套小被褥来,我这个妹子手脚真是麻利。”
“这么会儿功夫?”景行撇嘴摇头:“胭脂,你知道你睡了多少时候了?一天一宿了!”
“多少?”燕之嘴上与景行说着话视线却一直在两个孩子小脸上犹疑:“怎么变了模样了?才生下来的时候稳婆抱给我看了,不是这样啊……什么?”
燕之扭头看向景行:“我睡了一天一宿了?”
“可不是么。”景行叹了口气:“爷给你喂过两碗红糖水了,辛亏大夫说了,你就是累了,可把爷吓得不轻!”
燕之看向窗户,见那里挂了厚厚的窗帘。她又看向后窗,那里也挂了同样的窗帘:“我说这天怎么老不亮呢……”
景行开了门,春儿和冬儿马上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眼生的丫头。
“爷让吴楚风从家生子里挑了两个给你使唤。”对上燕之问询的目光,景行说道。
“嗯。”燕之点了头。
添了两个孩子,家里的事情顿时多出不少,光是春儿和冬儿确实忙不过来。燕之昨天没昏睡前还想着要添个丫头婆子呢,景行就给送来两个,倒是挺有眼力见。
洗漱过后,饭菜已然上了桌,燕之站在旁边一看笑了:“名副其实其实的月子饭!”
一桌子的饭菜大多是用碗盛着,汤汤水水,白花花的一片!
“谁做的?”燕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