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燕之笑笑说道:“还是随着卤货做点东西。”
“我这里除了烧饼就是卤货,我想把这两样儿东西放在一起煮了卖,又是菜又是干粮,您看看怎么样?”
“哦……”苏三爷想了想说道:“你给我做过一碗,味道不赖。”
“对,就是那个!”燕之看着官道说道:“我看了,官道上每天过的马车不少,早市附近又没有旁的饭食铺子,来来往往的这些人也只能再往前赶个二三里才能吃上饭,我这个小饭铺没准儿就真能做起来。”
“刚才还听你说要把这里开店的时辰改改?”苏三爷左手端起了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喝了一口才问道。
“是。”燕之看了苏冰一眼随即说道:“单做早市的生意,我和阿文就得来来回回的走夜路,这终究不是个事儿。等铺子过几天开张的时候就会把时辰改了。”
“改时辰也不是不可以……”苏三爷放下了茶杯,燕之端起茶壶才要给他倒上,他已经把手按在了茶杯上。
苏三爷抬眼看着燕之说道:“改了时辰,三爷这里就得整天的留人了……那每月的看场子钱三爷可得要涨涨了!”
“爹!”苏冰走到桌前说道:“燕姑娘租的是咱家的房子,怎么还让她单交看场子的钱?”
“两回事。”苏三爷抬眼看着儿子说道:“就她一个女人带着那个半大小子能安安稳稳的做生意么?”
“别多了,随便来两个小混混儿捣乱就能让她这生意做不下去!你爹若是不整天给她安排了人守着,出了事儿算谁的?”
“……”苏三爷说的是实情,苏冰也没了话,他只得看向了燕之。
“还是三爷您想的周到。”燕之轻声细语的开了口,语气还是平常的样子:“不过既然是收钱看场子,就不能只看我经营的那一会儿,咱商量商量啊,是不是把夜里也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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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改时辰?”苏冰往早市里看了看,他不解的问道:“怎么改?若是不和早市一起开铺子关铺子,这里如此僻静,平时除了前面官道上有马车经过连行人都少,改了时辰没了客人,燕姑娘做的烧饼卤货卖谁去?”
“先试试再说。”燕之把搌布投了投,伸着胳膊垫着脚用力的去够柜子最上面的一层,想再擦一遍:“现在紧要的是要先招两个学徒。”
苏冰走过去,从她手里把搌布接了,一声不吭地把柜子又擦了一遍。
他受伤的时候还是在正月里,如今已经到了四月,先前被剃光的头发又长了出来,只有寸把长,又黑又密,将他头上的伤口遮得严严实实一点看不来。
燕之盯着他的脑袋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确定从各个角度去观察都是看不见他头皮上那道不深的疤痕这才放了心。
她出了口长气笑道:“幸亏啊……”
“幸亏什么?”苏冰把那个巨大的柜子擦干净,这才回头,才张了口就见父亲正站在门口黑着一脸瞪着自己,苏冰忙叫了声:“爹。”
“哼。”苏三爷不禁晒,过了一个春天就被晒黑了许多,人一黑就显瘦,燕之回头看见黑不拉叽的苏三爷猛地想起黑的更彻底的刘镜尘,她立时想到:也不知道景行查的如何了,这都两三天了,也没个消息……
“在家也没见你这么勤勤。”苏三爷两手都扶在拐杖上左右看了看,阿文已经拖着长条凳子从小铺子里走了出来放在了他的身后:“三爷坐吧。”
“嗯。”苏三爷对着阿文露出个笑模样来,只是阿文心里一直有点怕他,所以每次走到他身前的时候都会低着头,因此苏三爷的这个笑阿文是没有看见的。
凳子摆在哪儿苏三爷就坐在哪儿,现在正是早市要散的时候,天色已经快到了晌午,于是燕之就看见黑魆魆的苏三爷坐在明亮亮的阳光里,几乎看不清脸上的眉眼儿。
“阿文!”小幺从早市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叫道:“阿文……爹!”他跑到苏三爷跟前没停步,只叫了一声便直接朝着小铺子的跑。
苏三爷手疾眼快,伸拐棍杵在儿子的屁股上:“管谁叫爹呢!”
“爹,您不要捣乱,我在和德叔打赌,一个字一文钱,我都赢了九文了!”小幺屁股吃痛挺着肚子往前一跳连窜带蹦的进了小铺子:“阿文,你再把那个‘俏’字给我写一遍,德叔说我写的不对……”
小幺见了阿文就把油脂麻花的小手伸到他的眼前催促道:“快点儿,快点儿!趁着德叔喝多了正迷糊,我多挣点钱,等燕姐姐的铺子重新开张,我怎么也得捧捧场!”
阿文手里也拿着一块搌布正在擦案板,他低头看见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小脏手说道:“就用九文钱?”
“别着急啊!”小幺收了手揪着自己的裤子往上拽了拽:“德叔一喝醉没有半天脑子醒不了,我慢慢挣,等到吃了晌午饭,我估摸着怎么能也能挣个十五文,到时候我要买个大火烧夹好多好多好多肉!”
燕之的铺子已经关了月余,小幺天天盼着她赶紧重新开张,他好买点卤肉吃。这段日子可把他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