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脸上擦了养肌露。是我七姐夫给我七姐配了擦脸的,上次她回来的时候落下了,爷就用了些。”景行慢悠悠地走到猪圈旁看着蹲在里面忙活的燕之问道:“胭脂种的什么?”
忙活了半天,燕之戴着一顶竹斗笠,脸上红扑扑的带着薄汗,她仰着头仔细的盯着景行的脸看,由衷地赞叹道:“你七姐夫定是极喜欢你七姐的,配的这个什么露又好用又香,离得这么远都能闻到花香味!”
“当年七姐夫为了求娶我七姐可是费了大工夫了!”景行说话的时候声音哑哑的,听着有气无力:“我七姐看不上他,一直躲着他,结果我七姐夫就从大昭追到了大惠,一待就是半年……”
“半年之后呐?”燕之放下手里的铁镐走向他:“你是不是又病了?怎么听着说话的声音不对呢。”
“半年以后……呵呵……呵呵……”半年以后他七姐大了肚子,害口吐得直不起腰来,他七姐夫一个方子开了出来,他七姐也不吐了,美滋滋地丢下他嫁去了大昭!
只是这些话关系到他姐姐的清誉,景行自然是不会说的。
侧头躲开她满是泥土的爪子,景行往后退了几步:“不碍的,爷都病习惯了,这点小病不算什么。”
“跟爷说说,你这是种的什么?”
燕之站在猪圈里回头往身后望望,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的病:“都是菜。种的有点晚了,不过应该问题不大。再过段日子,咱就能吃上自家地里出的新鲜菜了。”
“那感情好。”景行看着站在矮墙里的燕之微笑道:“这些都是粗活,让下人们做就是了。”
暮春,傍晚的霞光里,那个女人挽着衣袖顶着斗笠笨拙地种了一猪圈的菜,只是那些菜被她种得混乱,也只能等蔬菜们自己长出来才能分清品种了。
景行一直不远不近的看着她,眼神迷离。
“这是我们的菜。别让外人插手。”燕之很明确地拒绝了他的好意:“我种出什么来你就吃什么吧。”
“好。”景行轻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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煲汤的时候,尤其是肉汤,盐一定要后放
盐的成分是氯化钠,过早的加在汤里容易使肉类中的蛋白质凝固,这样的肉是很难煮烂的
吃起来硬不说,也影响汤的味道
{}无弹窗卖了荠菜燕之并未急着回去,而是背着竹篓子在早市附近转了转。
她住在贤王府里,既没有自己的房子也没有可以耕种的土地,所以不管是卖豆芽还是应季的荠菜都不能长久的维持生计。
每日能有点收入,不管银子多少,她心里才能踏实些,燕之觉着自己不能光做这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生意,也得做长远的打算了。
景行贵为贤王自然是不缺钱的,可燕之却从未想过伸手和他要银子花。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更何况她与景行的关系还没有她上一世和自己的父母贴心,燕之压根没觉得景行的身家与自己有何关系。
溜溜达达粗粗看了一圈,燕之心里有了底。
也难怪早市的生意如此之好,早市附近有不少平民住家,房子不少。
这些住在皇城根下的寻常百姓大多是在帝都里做事讨生活,除了房前屋后的那点地能种些小葱蒜头,他们还是得天天买菜吃。
转回官道上,燕之准备回去,却与苏冰走了个碰头。
苏冰走得急,两只手里都提着东西,燕之微笑着与之打了招呼,苏冰却盯着她的嘴皱起了眉。
燕之见他一手提着捆菜一手提着只鸡便猜该是急着回家做饭。
早晨才听小幺说了,他兄弟二人的母亲生了病,这几日都是在凑合,没有正经煮过饭。
“燕姑娘。”燕之与苏冰打过招呼就要离去却被他叫住。
苏冰把手里的老母鸡提起来对着燕之问道:“你会做鸡汤吗?”
“你会杀鸡么?”燕之站在道边回道。
“嗯。”苏冰又是一愣,随即重重的点头:“看我爹杀过。”
燕之低头笑了笑才说道:“杀鸡的时候把鸡血留着,这个做汤好喝又养人。”
“碗里放点淡盐水再把鸡血放进去,用不了多少时候鸡血就能凝成了块,倒出来切成小块就能煮汤。”
“把鸡控了血拾到干净,斩成几块,先用滚开的水把生鸡块烫一下,再换了水,等水烧开了把葱姜鸡块一起加进去,大火烧开了改小火炖着,一个多时辰就能喝了。熬鸡汤要紧记住两条,水要一次放足不要中间加凉水,另一个就是调味料要最后加。等鸡汤熬的差不多的时候,你记得把鸡血扔进去一起煮,放点胡椒粉去腥,你娘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