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猫咪还被唤作‘狸奴’,燕之很不喜欢那个‘奴’字,因此从不这样称呼它。
送走了秋夕,她赶紧把门闩别好,还特意用手拉了拉,然后一头扎进了厨房!
厨房里太黑了,燕之只得点了灯。
引柴烧火,锅热了,她把切碎了的猪肥膘肉扔进锅里耗着,不多的一点肥肉一会儿的工夫被炼成了猪油。
用炒菜的铁勺子盛出些猪油,燕之收拾干净打了花刀的鲫鱼放了进去,连带着姜片和葱段一起在锅里煎着。
等到锅里飘出了香味,燕之往锅里加了水,先用大火将鱼汤催开才撤了两块柴火改用小火熬着……
一个时辰之后,锅里的清汤被煮成了奶白色,燕之把汤里的葱姜挑了出来,将切得细细的白萝卜丝放了进去。
“别急别急!这么一大锅呢,足够咱俩吃的!”待到萝卜丝煮软,又加了调味料,燕之尝了一口咸淡,美得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才是汤呢……太香了!”
把鱼汤盛在大碗里小心翼翼的端到了正屋的桌子上,燕之又跑回了厨房,把大铁锅刷洗干净,用剩下的一勺猪油把那一大碗干巴巴的糙米饭给炒了:“没有鸡蛋,只能撒点葱花了。”
“唐伯猫啊,咱回屋吃饭去……”
一手端着炒饭,一手提着风灯,一人一猫回了前院,燕之不时的低头在炒饭上闻闻味道:“终于能吃上顿饱饭了……”
“胭脂这么说,是在怪本王慢待了你么?”清冷的声音接了口,惊得燕之呆立在地上连说话都结巴了:“王……王……王……”
听着对方成串的王字说出口,慌乱成了一团,景行眼中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呸呸!学的什么狗叫!”燕之皱了眉定了定心神,她回头看向院门:“我明明插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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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吃了午饭之后燕之又出了趟门。
早晨买鱼的时候没多想,买回来才记起家里别说调料,就是切菜的案板和菜刀都没有。
才夹着一块三尺长的案板提着一把菜刀进了门,燕之就听见前门有了动静!
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都送进厨房,她还没走到前院就听见秋夕扯着脖子在喊:“姑姑!姑姑!”
“人在呢,人在呢!”燕之加快了步子走了过去开了院门:“刚说打点水要洗衣服……”
“噢。”秋夕看了她一眼,过去端了放在檐下的托盘和饭碗:“才帮着花匠在园子里拾到花草,就顺手把这个带回去。”
“王府里这么缺人手?”燕之看那半大孩子一头的汗不禁说道:“你又要伺候王爷又要给我送饭,已经够多活了,怎么还让你干上花匠的活儿了?”
“王爷身边伺候的人可轮不到我。”秋夕站在门口低着头:“我在府里就是干跑腿的活儿……”
他抬头看着燕之欲言又止。
“怎么了?”燕之轻声问道。
这孩子心地不坏,燕之挺待见他。看着他那样子就猜到对方大概是遇到了为难事。
秋夕摇摇头:“没人指使我帮着花匠干活,是我自己张罗的。姑姑,我不能一辈子都干跑腿儿的活……”
“再过几年我就老了,就是主子肯留着我跑腿儿,我也跑不动啦……”
“老?!”燕之被他这番话逗笑了:“你才多大就说老?不过,你能这么想倒是不错的,当花匠是门手艺,比跑腿儿强。”
“嗯。”秋夕垂着头,出了院子。
“阿秋。”在院门被锁上前,燕之叫住了他:“晚饭就给我盛一碗白饭就好……”
“不要菜?”秋夕追问道:“不要菜光吃白饭?”
“府里的汤汤水水饭我实在是不爱吃,还不如吃白饭呢。”燕之回道。
“知道了。”秋夕关了院门在外面应了。
“晚上咱晚点吃饭。”扒着门缝看着秋夕走远,燕之回身对着蹲在自己身后的唐伯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