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事情不就如此。当时先帝才刚大行,提防抵御外敌都来不及,谁能想到他会对我爹动手?说到底,疯子的思维如何能以常理度之?”
“疯子的思维么,倒是恰如其分。”姜衍笑着点头,“可你方才也说了,姜泽只能在蔚家军的名声上下功夫,还不敢下杀手。他敢做初一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十五?别忘了送往上京的是拓印本,他能歪曲事实,我们为什么不能讲真话?”
要按照他对姜泽的了解,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蔚池,反倒是他和蔚蓝才对。
既然在蔚池身上下功夫捞不到好处,姜泽又想泄愤,为什么不选择他和蔚蓝?若事情成了,那就是斩草除根,岂不比在蔚池身上消耗实力更加划算?
但见蔚蓝忧心忡忡的,这话姜衍没说出来,冲她挑眉道:“他能歪曲的事实就这一件,可我们能放出来的事实就多了。到时候孰是孰非,可不是姜泽本人与朝中大臣能说了算的,真相到底如何,天下百姓心里没数?”
蔚蓝闻言眉头总算松开了些,却仍是不确定道:“可要是我判断失误了呢?”
“你说的判断失误,是指姜泽直接下杀手?”如此反复可不像蔚蓝的性子,姜衍闻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蔚蓝颔首,也觉得状态有些没对,这种没安全感拼命想确定一件事的感觉,半点都不像她,面上不禁有些尴尬。
姜衍难得见她这副模样,面色微微发白就跟个小可怜似的,不由心下一软,握住她的手提醒道:“阿蓝,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触手才发现她双手冰凉,手心里全是冷汗,不由蹙眉,“你觉得冷?”
蔚蓝摇头,微微一怔,“我知道啊,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
“那我呢?”存在感这么低,让他情何以堪?
说着解下自己的披风往她身上兜头一罩,“商量归商量,可你的计划里怎么没我,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的,难不成我还能眼看着蔚将军置身险地不闻不问?”
蔚蓝早就习惯了独立,闻言从毛领中探出个脑袋来,歪着头表情有些茫然,她能说她忘了吗?但姜衍已经有意见了,这话明显就不能说,说了好像会伤自尊心?
“谁说你没用的,这话还需要明说吗,该你出手的时候难道你还能丢手不管?总不能我刻意提醒吧?”说完瞪大眼看他,意有所指道:“刻意提醒就不美了呀!”
男人如果有心为你做事还需要提醒?需要提醒的算什么心甘情愿?尽管蔚蓝只是习惯使然,根本就没掌握这项高深的技能,但这并不妨碍她听过之后拿出来用。
只她并不擅长撒谎,大约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与越是亲密的人相处,她就越不习惯撒谎,口是心非的时候往往会瞪大眼瞧着对方,目光不闪不避的,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并不心虚。
可姜衍发现了呀,还不美了……分明就是倒打一耙!闻言给她系披风的手一顿,差点没打个死结,却没拆穿她,这样也很有趣不是?好歹不是方才那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