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姜衍变脸

他这副忽然之间就步步紧逼濒临爆发的样子,蔚蓝还真没见过,她有些傻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二病,她微微眯了眯眼,面色也淡了下来,“你想听什么?”不信任他,会说翡翠岛的事情给他听,对他没有半丝情谊,会允许他对自己动手动脚?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说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姜衍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温柔,但握住椅子扶手的双手却不自觉收紧,手背上青筋暴露。

“我什么时候说不信任你了?”蔚蓝背后有伤,仰着脖子磕到椅背上一阵发疼,额头上不禁微微冒汗,她唇角抿紧,面上神色也沉了下来,“还有,我心里有你没你,难道说说就是能算的,你自己察觉不到?”

姜衍闻言一愣,但目光落在她冒汗的额头上,神色却又是一变,“你在紧张。”他语气笃定,一眨不眨的盯着蔚蓝,几乎要将椅子扶手捏碎。

见她想要低下头去,不由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压着火气道:“让你说句实话就这么难吗,我就这么不值一提,你连句敷衍的话都不屑于说?”

蔚蓝不防他会突然动手,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加上伤口发痛,心头顿时一阵火大,微微抬高声音道:“我还不屑说谎。”

“你果真如此!”姜衍心下一痛,狠狠闭了闭眼,握住蔚蓝下巴的手不自觉收紧,须臾后,声音平静道:“你果真连敷衍我都不愿,可怎么办呢,你已经是我的人,只要我活着,你就只能嫁我,除非我死了,我死了你就能摆脱我。不过,皇室从来没有退婚一说,便是我真的死了,你还是我的未亡人,没人会敢娶你的。”

姜衍倒是也没说出更过分的话,他从不怀疑蔚蓝是否喜欢上别人,因为蔚蓝一直留在凌云山庄,但转瞬,他又想起另外一茬,蔚蓝固然是没机会接触除他以外的男子,但她身边,却从不乏年轻有为的,比如郧阳,比如白条……

是了,蔚蓝上午才去看过白条,白条虽只是侍卫,却出身书香门第的凌家,不仅长了身好皮囊,身手也是不俗,且这两年间一直与蔚蓝朝夕相处!

也只有这样才说的通了,否则,蔚蓝如何会自己都带着伤,一大早就跑去渺风院探望个下属?甚至还要支持白条回到折多山重建凌云门!

蔚蓝疼得脸都白了,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只她以往受过的伤不少,并不习惯哭哭啼啼,也不喜欢叫苦,这样的疼痛完全就在隐忍范围,因此只咬着牙一声不吭。

孰料她这副样子,看在被醋意冲昏头脑的姜衍眼中,却是被说中了心事强自硬撑,当下便低下头来,直接将蔚蓝的唇攫住。

蔚蓝被捏着下巴动弹不得,原本没想与姜衍动手,眼看着姜衍耍横动粗,当下就挣扎起来,但要顾及着伤口,能挣扎的力度很是有限,姜衍将人吻住,察觉到蔚蓝的抗拒,只觉得五内俱焚,更是说什么也不肯罢手,干脆重重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蔚蓝吃痛,当下冷嘶一声,姜衍乘势而入,不管不顾的便冲了进去,那架势恨不得直接将人生吞活剥,也似乎只有这样,蔚蓝才说不出更加狠心拒绝的话。

蔚蓝挣脱不开,一面抬脚踹他,一面以拳击他腋下。姜衍脚下微动,稍微闪身便将她的双腿禁锢住,捏住蔚蓝下巴的双手顺势松开,改成一手揽住她的后腰,一手捏住她右手拳头,蔚蓝能扑腾的,便也只有左手了。

但她如今无法使用内力,这点力道用在姜衍身上,完全就跟挠痒痒一样。可蔚蓝向来不肯服输,自然不会甘心任人宰割,她手上撼动不了姜衍,便直接从嘴上找回场子,立即便狠狠咬了下去,二人口腔中霎时间就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姜衍正在气头上,已经在力道上稳稳压制,吃痛后自然不依不饶,几个回合间,蔚蓝便觉得大脑开始缺氧,再加上手上用的力道不小,渐渐的,也就无力挣扎。

姜衍先时是赌气的成分居多,动作间恶狠狠的,察觉到蔚蓝瘫软下来,身上的力道自然而然卸下:少女的唇瓣温软如花,身上虽残留着草药味,但却并不影响美妙的触感,唇齿纠缠间,这吻着吻着,感觉便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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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不介意还是假不介意?蔚蓝的视线在他面上停留了一瞬,“行吧,若我说的不对,你不要放在心上。”

若真是秦家介入,本就会让她与姜衍的关系变得微妙,又或者说,很有可能影响到镇国将军府与姜衍的结盟。因此,便是姜衍已经表态,蔚蓝还是决定将丑话说在前头。

她这一眼大大方方的,莫说姜衍向来敏锐了,就算脑子不大灵光,也能明白其中深意。心下一沉,姜衍原本就觉得拔凉拔凉的心,此时变得更凉了,“我在你心里就如此是非不分,还是说,你已经打算与我生分到底了?”

他想与蔚蓝拉近距离都来不及,这样的结果,又如何愿意接受?若是早知会有今日这出,他一定早早自省其身,也好过一个无心之举,让蔚蓝平白对他生出误会。

要知道,他当日的行为完全是下意识而为,绝对没有半分隐瞒之意。

可人无完人,便是再如何出色的人,也不过深陷世俗泥沼的肉体凡胎,要做到自省其身何其之难?尤其是这个习惯,在当事人眼中算不得缺点,甚至在大多数时候能够庇护他,让他在危险重重的环境中活得更加安稳。

更何况,世间之事,哪来那么多的早知道?无论是个人成长,还是亲人朋友的相处,都是需要通过时间来反复磨合的。所谓不破不立,没有摩擦与碰撞,触及到的永远都是表面,很难说认清对方的性格,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

而他与蔚蓝这两年相处的机会虽然很多,却大多数时候并不涉及自身利益,要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要更多的了解彼此,这样的磕碰,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人说当局者迷,尽管姜衍智冠绝伦,却到底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且从小到大,能够被他放在心上的事情不多,一旦能够放在心上,那便定然投入百分百的注意力。

与紫芝山三公并罗桢等人不同,对姜衍而言,蔚蓝不仅是他儿时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也是他长成后回京,融化他心头冰寒的唯一阳光。

少年人情窍初开不识情爱滋味,从最初的好奇开始关注,到后来的动心直接用上兵法步步为营,及至蔚蓝遇险,意识到已经深入骨髓无法接受失去,想要紧紧抓牢的想法完全占据主导。

人就是这样,越是在意越是关注,越是关注越是紧张,越是紧张越是容易乱了分寸,走入误区也就在所难免。也因此,姜衍还没意识到,蔚蓝能与他直言,没在他面前掩藏自己的情绪,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任。

但他与秦家的关系实打实的摆在那,秦家的强势冒头,确实影响着他与镇国将军府的关系,且关键还要取决于他本人这点,也是无从更改的。

蔚蓝对人对事向来只看结果,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也没多做解释,只切入正题道:“目前,要到达东南海域诸国仅有水路一条,这条水路到底有多远,如今的航海技术发展到哪个阶段,时速如何我并不清楚;但可以以翡翠岛作为参考。

两年前,雷文瑾从翡翠岛出发到上京接应我与蔚栩是秋季,秋季并非暴风雨的频发季节,但当时却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而翡翠岛恰好位于启泰东南海域,与启泰和倭国几乎间隔着同等距离。

也就是说,往返东南海域,保守估计,仅一趟就需要三个月时间;尹卓驻守临县,无诏不得擅离驻地,绝无可能越过启泰,专程跑到东南海域去寻找乌羽玉。

当然,你也可以说他是派人去寻,但这至少需要三个前提:一是有银子,舍得花销;二是愿意冒险,因为前往东南海域,从黑河郡登船是最近的路,但黑河郡临海,还驻扎着一支二十万的水军,往来巡查严密,大夏人与启泰人在长相上有着很明显的差异;三是对东南海域与海域彼岸非常熟悉,至少要清楚乌羽玉的出处与药性,这三者缺一不可。

头一条,往返东南海域的银子,尹卓肯定是有。但大夏穷,这些年一直不曾扩充兵力,骠骑营的编制是十五万,军饷粮草自然是十五万定额。尹卓想暗中发展势力,处处都要花费,可要针对镇国将军府,可以有很多方法,并不非得用到乌羽玉,他又如何舍得在这事上大费周折耗费银钱?

第二个前提,尹卓素来隐忍,只看他在针对我爹的事情上,一忍就是二十年,足见冒险并非他的风格,伺机而动,抓住机会出来叼上一口,以小博大才是他的习惯。派人前往东南海域,必然要避开水师的严查,稍有不慎就会引火上身,尹卓如何会只为乌羽玉冒险?

至于第三个前提,还是那句话,要置人于死地有许多方法,乌羽玉只是千百种中的一种,并非必须,也并不常见,尹卓完全犯不着在乌羽玉上下功夫。我相信,若是无人主动提供给他,他大约连乌羽玉是什么都不知情。”

蔚蓝这话并非夸大,就好比坐在她面前的姜衍,还有隐魂卫众人以及钟弋荀,甚至连神医传人郁圃都不知道的事情,尹卓是有多精分,才会在千百种杀人方法中,独独选择使用乌羽玉一种?

她说到这喝了口茶,摇头淡笑着望向姜衍道:“那么,尹卓能得到乌羽玉,就很值得深究了,能够得到乌羽玉的人,同样值得深究——这个人不仅要对东南海域诸国熟悉,深知乌羽玉的药性,还要有时常往来东南海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