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谁让你来的,来人把孙少爷带出去。”周氏沉声说,那屋门口的男孩哭着说:“我爹爹被人杀了,死不见尸,我娘亲被人毒死了,尸体就停在祠堂里,外祖母你要给我伸冤。”
“你这孩子懂什么,还不给我下去。”王氏吩咐婆子把这长生带下去,夏叶子心中暗道:稚子无辜,这是谁的错?
“我爷爷没有害人,他是冤枉的。”那长生被硬生生的拖下去。
周氏脸色一暗,心里打了个哆嗦,就见自己的外孙子,正用一双带有仇恨的眼睛看着自己。
此刻就见一个身穿淡黄色菊纹上裳的女子盈盈而入,约莫四十多岁,体态轻盈,眉目如画,面若寒霜,她进门就说:“老太太,您可不能这样冤枉大管家,这香粉是御赐的,难道皇上会下毒?”
“好大的胆子,丽娘你可是越发的不知轻重,就算是母凭子贵,你也不能这样的对待母亲。”大夫人带着从人急匆匆的赶来,样子有些急切,夏叶子暗道:好戏开场了。
“大姐姐,你来评评理,有这样冤枉人的吗?有毒我才不信,这我偏要试试。”二姨娘冷声说,夏叶子拿了粉盒,涂在一块帕子上,就见那帕子放出一股子白烟,而后很快的腐蚀了。
“二娘,不可如此,这东西可不是乱试的。”夏叶子低声道,二姨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尔后说:“你倒是个贴心的,和你娘亲一个性子,不过我真的没有下毒,我唯一的女儿已经死了,我横生枝节有什么用?”
夏叶子见那二姨娘定定地说,心中暗道:这二姨娘若不是个直性子,就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她心中暗道这御史府水深,到处都是牛鬼蛇神。
可大房张氏有一个做封疆大吏的弟弟做后台,这她不好向张氏发难。更何况这三个丫头都要进宫了,她不想再出什么事端,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二丫头送来的香粉居然有毒,这杀人的事情若是与她有关,就姑息不得了。
夏荷知一早被老太太叫过来,她就见夏叶子那清粼粼的目光和她打了个照面,她未语先笑道:“荷知给祖母请安了。”
老夫人淡然一笑,心道:这两个丫头均是城府极深,三姑娘进来的时候,眼睛里依旧是往日的和煦,一丝异样也没有,但老夫人心里明白,这两个丫头均是心如明镜。
“起来吧,这百合的脸受了伤,就是抹了二丫头送的香粉惹的祸,我知道另一盒在你手里,所以就把你叫来看看。”老夫人沉声道:“二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回祖母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二姨娘吩咐大管家给我送来的。”荷知微微一笑道。
就见一旁站立的夏叶子也跟着说:“二姐姐素来贤德,为人善良,宛若菩萨心肠,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事情。”
夏叶子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已经确定这事情跟二姑娘有关,以后自己要加倍的小心她,若是她再起事端,她就要杀人灭口了,毕竟她是一个细作,手下会刺杀的人本就很多。
百合听徐妈妈说这二姑娘来了,便沉不住气的跑出去,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青釉花瓶向二姑娘荷知扔了过去,她嘶吼道:“二姑娘,我平素也没有冲撞你的地方,你为何要害我?”
花瓶破碎,彩块和清水溅的满地都是,荷知身子一斜,状做关心的说:“百合你还好吧,我一听说你涂了我送的脂粉中毒,心里就觉的很不好受,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夏叶子立刻就知道,这眼前的二姑娘不是一般的女子,普通人遇上这种事儿不会这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