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夏雪叶问道。
然而元翊却摇了摇头:“我不勉强你,只是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叫我。”说着,将他一直穿在身的披风脱了下来,递给夏雪叶。夏雪叶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了。”说着,将元翊递过来的风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但是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得,便急急的翻看旁边的布包,将里面一条深褐色的毛织围巾递到了元翊面前。
“我收了你的好意,你便不可以拒绝我的是不是?”
说着,欺身前将围巾围着元翊的脖子绕了个圈儿,完事之后还咧着嘴拍了拍元翊的肩膀。
元翊似乎被她的表情逗笑,闷闷的笑了两声,便算是默许了夏雪叶的行为。
而夏雪叶则是用大衣将自己下下尽数包裹好,又默默的往元翊的肩膀边贴了贴,这才入睡。
其实那一晚因为胃部时而抽搐,夏雪叶本该是睡的很浅,然而多年之后再回忆起来,她对于那晚的记忆却又是很空的。她只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嘈杂的人声和元翊沉重的呼吸声,但是不时的又会看见倩娘站在阳光下面对她笑,她说“有心爱的人,真好。”倩娘刚刚说完话画面便又模糊了。这一切像超现实主义影像一般在夏雪叶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交织排列着。直到第二天她被元翊叫醒。
明明在前一秒她还在自己的书房里喝着咖啡,然而后一秒便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在一间只有通风口的房间。这样的落差让她差点儿辨不出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梦境。
她看了看眼前的人,艰难辨认:“你是?”她的嗓子还被困在梦,难免有点沙哑。
然而元翊却是紧缩了眉头。他小心的转头看了一眼软软的趴在自己肩的夏雪叶,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虽然是看着他说话,却更像是在说梦话一样。
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可是夏雪叶好像没见到一样,只是眼瞅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看,她似乎在努力辨认,这个人到底是谁。
元翊犹豫了一会儿,伸手覆她的额头。他刚一碰到,便猛的一惊。那烫手的温度,让他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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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叶缓慢的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元翊,便也跟着坐了下去。
她坐下的时候元翊叫她将布包借他一用,她便递了过去。然而当她看到元翊将自己手腕带血的纱布连快撕下后,却连连的倒抽冷气。
在元翊要撕第二块纱布的时候,她急忙伸手去制止了他。却没想自己的手不够长,便将整个身子都扑了去。所以……她的确是制止了元翊的动作,却也在同时,零距离的听到了元翊的心跳。
她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要占便宜的。她只是……她只是……对了,她只是要阻止他的撕纱布而已。
元翊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跃着,像极了某只激情洋溢的小鼓,这让夏雪叶结结实实的红了脸。而同时,几乎不用看她都知道,元翊那藏在面具的脸色,未必她好看到哪里去。
她迅速的退了一步,并且假装刚刚之事皆为浮云。她指了指元翊手腕的纱布,说道:“这,这个纱布除非脏了是不用换的,因为这里面的是有药材的,是……是,那个什么来着。”不知怎么的,夏雪叶竟一时忘了拿药粉的名字。
好在元翊特别淡定的点了点头,将原准备撕纱布的手放下。然后字正腔圆的回答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说完,看了一眼已经被他撕下并丢在了一旁的纱布。夏雪叶却急忙摆手:“算节约是美德,也不用到这个程度。”说着,指了指她的布包,示意元翊用布包的纱布。
然而元翊单手拿包,另一只手却对于如何包纱布,完全不知所措。于是夏雪叶再次默默烫了一次脸颊,帮着元翊将手腕重新包纱布。
等到这项伟大的工程全部结束之后,夏雪叶再次坐到自己的“草席”,只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从窗口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大约是夏雪叶将头转向窗口的动作太过频繁,纵使是淡定如元翊者也好了起来。
他问道:“你在看什么?”
夏雪叶转过头,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在想他们到底给不给我们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