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维斯：“我会代为转达的。”

通讯结束之后，托尼也睡不着了，索性直接在客厅拉出虚拟屏幕，上面是一个小号的钢铁盔甲，一看就知道是给谁准备的。

他自言自语，“不行，重量必须再减一些，加速度时候身体要承受巨大的压力，艾拉那小身体可不行……”

星期五清冷的机械声线在实验室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boss，现在是休息时间。”

托尼头都没抬，“你知道我睡不着。”

“需要果蔬汁吗？”

“不，我讨厌那东西。”果断拒绝。

星期五沉默了一秒，“如果您五分钟内仍然没去休息的话，浩克会将您送回卧室。”

托尼头疼地抬头，“星期五，你跟谁学的？”

“艾拉，”星期五答道，“我询问了艾拉如何让您保持健康的作息，艾拉表示可以请浩克帮忙，而且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努力，浩克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愤怒自由化身了。”

“……”托尼扶额，“我这是在工作。”

“这不是必要且紧迫的工作，您说过，在这个时候可以采用一些特殊手段。”

“我没说过。”

“有，就在上次和佩珀小姐约会的时候，需要为您调取监控记录吗？”

“no，”挥手关掉屏幕，托尼无奈起身，“我当初就不该给你这个设定……”

星期五完全习惯了这种话，“或许您可以体验一下星期二的服务，他比较活泼。”

“比起星期二，我还是蛮喜欢你的，好姑娘。”

星期五的语音停滞了一秒，她开口，却是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boss，您介意我和贾维斯使用同一套投影模型吗？”

“嗯？你想和老贾长得一样？”

“可以不用完全一样，就是这个样子——”星期五在托尼经过的墙壁上投影出刚刚通讯的截图，一片浓重如墨的黑暗中，金发碧眼的男性像是黎明前破晓的第一束光，沉稳安静。星期五继续道，“因为我刚刚突然发现，他很好看。”

“我也觉得很好看，可是你不是喜欢粉色吗？”托尼挑眉。

这回星期五沉默的时间长了一点，清冷的声音似乎有些委屈，“哥哥说，粉色的皮肤很吓人。”

“……是有点。这样，你可以把头发变成粉色的，或者改变一下衣服颜色，”托尼想象了下，“女孩子嘛，你可以每天换一套衣服。”

“已经记入备忘录，感谢您的建议。”

“好样的，不过我为什么觉得你似乎更智能了不少？”

星期五自我检查了下，“几次升级都是您提供的技术支持，贾维斯也提供了一部分帮助，不过我无法判断自身智能程度。”

“可能是错觉吧，”托尼嘀咕了一句，“明天记得和贾维斯统一他们回来的时间，别让我睡过了，小可爱说还有礼物呢。”

“好的，那么晚安。”

第二天早上，远在哥谭的贾维斯第一时间听说了复仇者大厦闹鬼的消息，他沉默了两秒，在ai内线里敲星期五。

贾维斯：“不要学小黑，投影出身体记得脚踏实地，同时配合脚步声。”

星期五：“可是飘来飘去不用进行太多动作捕捉，很省时间。”

贾维斯：“那也不能飘到通风管道口，克林特先生今天从通风管道里出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差点又掉回去。”

星期五：“好吧，我会记住的。你们什么时候到？boss已经在吃第二个汉堡了。”

贾维斯：“大约还有二十分钟，以及我们有了两位客人，旺达·马克西莫夫小姐和皮特罗·马克西莫夫先生，请提前做好招待工作。”

星期五：“介意我使用投影吗？”

贾维斯：“如果你对投影设备使用熟练的话。”

管家先生和管家小姐在进行专业领域内的对话，艾拉则和双胞胎兴致勃勃地聊天。

银发少年惊讶地睁圆眼睛，“艾拉·贾维斯·斯塔克，你的爸爸真的是钢铁侠？！”

“嗯！”

皮特罗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非常想绕着什么跑两圈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之情，“钢铁侠！我是他的粉丝！天呐，这太不可思议了！”

谁会想到他在中央公园遇到的可爱小姑娘会是钢铁侠的女儿呢？！

对自家日常宣称“机甲是男人的浪漫”的傻哥哥，旺达有点无力地扶额，“哥哥，你现在还没见到钢铁侠呢。”

“可是我们马上就能见到了啊妹妹！”皮特罗星星眼憧憬着，“还有队长和黑寡妇！”

黑寡妇是旺达的偶像，也许是能力暴露后发生的事情带来的影响，红发少女非常仰慕同为女性能力强大的超级英雄，她顿时有些紧张地眨眨漂亮的眼睛，指尖相互之间捻了捻，“也不一定，说不定在出任务什么的……？”

贾维斯默默查询了大厦里的人，发现果然只有班纳博士和托尼在，其他人都一大早出任务去了，不得不遗憾地道，“队长和黑寡妇女士都在执行任务中，回归时间不确定。”

“哦……”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突然有点失落。

艾拉想了想，“虽然可能见不到他们，但我有所有人的签名照，等回去的时候送给你呀！”

旺达露出个好看的笑容，“谢谢你。”

“不用不用，”小姑娘轻轻咳了一下，往旺达那边挪了挪身体，颇有些神秘地给她展开了一张纸，“你看它怎么样？”

白色的纸张上，用蜡笔歪歪扭扭涂着红色和紫色交织的大字小人，圆圆的脑袋上点了一个黄色的圆点，小人身后飘着黄色的一长条……布？

旺达：？？？

稚嫩的笔触看起来实在难以理解，旺达使劲儿想了想，也没找出来可以夸奖的词，只好实话实说，“……这是什么？”

小艾拉凑过头看了眼纸，肯定地点头，“人。”

皮特罗用超级速度看了一眼，歪歪头，脑袋上一撮白毛翘了起来，“为什么是紫红色的？”

“还是紫红色皮质的。”小姑娘补充，又眼巴巴地看旺达，“如果有这么个人，你会喜欢吗？”

旺达想了想，没有因为小姑娘的小就敷衍了事，“他是什么样的人？”

艾拉使劲儿想了想，可是听到的电影里对幻视的描述太少，就借用了韦德的总结，“声音很好听，迟钝，纯情，善良，不谙世事。”

“好像还蛮有趣……”

此言一出，皮特罗立马炸毛了，他按着旺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可是他丑啊，妹妹！”

于是旺达又点点头，撸了把自家哥哥的银毛，“至少也要比皮特罗帅一点。”

哦……艾拉将那团画的乱七八糟的纸塞到看不见的地方，稍稍放了点心。

——在旺达见到星期五的时候又提了起来。

星期五的投影形象是自己设计的，托尼和贾维斯以及艾拉和凯伦都提供了一些建议，最终选择的是身穿白色职业套裙和米色高跟鞋、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浅粉色长度与下颌齐平的短发女性，瞳孔也是相应的较深的粉红色系，因为刚刚开始实验投影形象，整个身体都仿佛加了甜美滤镜一般，笼罩着一层粉粉的气息。

旺达定定地看了星期五两秒，转头对艾拉道，“如果那个人的颜色像这位小姐一样美丽而梦幻，也许我会喜欢。”

小小皱眉的小姑娘：……仿佛发现了一个颜控小姐姐。

星期五对旺达的夸奖非常受用，连清冷机械的声音也似乎上扬了一些，“多谢您的夸奖，马克西莫夫小姐，我是星期五，托尼·斯塔克先生的智能管家。”

贾维斯静静地看着她。

星期五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去。

到底也没那个“之一”——谁让他说粉红色不好看。

显然对这和真人没什么两样的效果很好奇，旺达弯唇笑，“你可以叫我旺达，”然后暗暗拉住即将忍不住跑走摸一把战衣的皮特罗，“这是我的哥哥，皮特罗。”

银发少年欢快地扬手打招呼，“嗨，你好！你可真酷！”

“多谢您的夸奖，请跟我来。”

旺达和皮特罗在前面走，后面小黑和小笨手则帮小姑娘搬运小箱子，缩小身形变成黑毛蓝眼狗狗的芬里尔则径直冲向了厨房，那里有贾维斯提前为他准备的大餐！

艾拉这次出去玩儿，遇到好玩儿的都记得再买一份送回来，其中最好玩儿的就是一个手掌大的玻璃小鹿，是专门给浩克带回来的，他很喜欢这样的玻璃小动物，不过可以放在之后让班纳博士代为转交。

贾维斯放慢步子，等小姑娘跑上来的时候牵住她软绵绵的小手，在内线里问，“还在担心幻视的事情吗？”

“啊？是的，”小姑娘脚步垫了两下，往前跨一步，在地板上像是走格子一样保持着同样间距，不过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我是不是间接让幻视消失了啊？就是……杀了一个人？”小姑娘声音越来越弱。

神情严肃起来，贾维斯知道这是个不能忽略的问题，“你是怎样认为的？”

小姑娘声音低低的，“不管是作为人工智能或者人类，幻视都没有了，”她伸开另一只小手，手指蜷了蜷，有些难过，“我总是认为，他应该在的。”

贾维斯声音沉稳，“那么你认为，我应该存在吗？”

“当然！”

“可是在另一个时空里，我不在sir的身边，是星期五给先生打电话订餐，也是她帮助安排作战计划分析攻击路线，”贾维斯声音温和，”而且那个时空，也没有你。”

“那都是奥创的错！”小艾拉急急地道，“他这个坏ai！”

贾维斯失笑，“但是在这里，奥创根本没有诞生的机会，他的消失是不是也该算在你的身上？”

“……是的吧。”小姑娘抿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