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大获全胜,修哥归来

这场宴会因太子噎食事件而比想象中结束得早,宫门尚未下钥之前众人便收拾妥当准备离开。

乔薇将两个熟睡的孩子留在容老板的马车上,自家则找到了内务府的崔总管。

崔总管如今是对乔薇刮目相看呐,早知她这般厉害,当初别说一千五百两银子的“出山费”,便是五千一百两,他也会给她送到手上啊。

他客气地说道:“二当家放心,银子我会在月底结算后一分不少地送到容记。”

乔薇微微一笑:“我不是来要钱的,今天多亏崔总管照拂,我才能逢凶化吉,我备了点薄礼,还望崔总管不要嫌弃。”

崔总管笑道:“哪里哪里?我可什么都没做。”

乔薇看向他道:“有时候什么都不做,比做了什么还让人感激,你说呢?”

不论是对峙奶嬷嬷,还是应皇帝的审,崔总管都没对她落井下石,相反,他还尽量把她摘出去。尽管她明白崔总管这么做不是为了她,只是因为二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比起那些为求自保而不惜牺牲同伴的人,崔总管俨然好了太多。

这样一个人,值得她长期的信任。

乔薇把一个信封与一个小罐子放到桌上:“我自己做的一些风味小吃,不成敬意,崔总管拿去尝尝鲜,吃法我都写在纸上了。”

崔总管打开信封,看到的却是一张张白底黑字的银票。

崔总管的眼皮子跳了跳,不动声色地合上信封:“二当家客气了。”

从屋子里走出来,乔薇觉得头顶那片天都似乎更蓝了。

今日尽管只有乔薇的菜式被呈到了御前,也只有乔薇受到了天子的褒奖,但大家依旧很开心,毕竟皇宫这种地方,本该一辈子都进不来的,托小乔的福,大家以后都是进过宫、给皇帝做过菜的人了,能吹嘘一辈子!

容记包括装食材的马车一共来了四辆,乔薇与孩子们一辆、容老板一辆、其余人一辆、装菜的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口,排队接受检查。

胤王闲庭信步地走过来,不怒自威道:“没长眼睛,不知道这位夫人是谁吗?”

皇宫可藏不住消息,乔薇前脚被皇帝赏赐,后脚便传遍整个宫廷了,容记的女厨子,这简直太好辨认。

侍卫忙象征性地查了查,都没细验,不像进宫时恨不得把马车里飞的一只苍蝇都揪出来。

乔薇好笑地看着走在马车旁的胤王:“这时候出来马后炮是不是太晚了?我被人害得跪在地上接受审问时,怎不见王爷站出来替我说话?”

胤王不可一世道:“你若是连那点小事都摆平不了,还有什么资格站在本王身边?”

乔薇差点就喷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说得好像她在皇帝面前九死一生都是为了向他证明自己的能耐似的,脸这么大,他咋不上天?

“我谢谢你啊,王爷!您的看重,小女子消受不起,您还是找别人站在您身边吧!您瞧我这一介草莽,要身份没身份,要规矩没规矩,又不懂伺候人,真跟了您呐,保不齐三日就把您给惹毛了,都说气大伤身,为了多活几年,您还是离我远一点儿吧!”

说话间马车出了宫门,胤王的余光扫了扫,一跃至马车上,在乔薇身边坐下。

乔薇租的马车空间不大,但因俩孩子在容老板的马车上呼呼大睡,空间尚算足够,乔薇嫌弃地往一旁挪了挪:“别想坐霸王车,要给钱的。”

胤王道:“你带孩子随本王回府,金山银山都是你的。”

“王妃之位也是我的?”乔薇眨巴着眸子问。

胤王顿了顿:“本王会奏请父皇,许你侧妃之位。”

“搞半天你让我带着孩子回府给你做妾呀?”乔薇都快被他气笑了,就冲她对他的印象,正妃之位她都瞧不上,侧妃?滚犊子吧!

胤王冷冷地蹙眉:“你以为皇室侧妃是随便什么妾室吗?那是能入玉碟,能上族谱的。”

原本这女人对他做出那种不齿的事来,他只想给她个姨娘的位份,但今日之事,让他发现了她更多的价值。

乔薇嫌弃地说道:“上族谱又怎样?我孩子不照样是庶出?将来你再娶个什么正妃,生下几个嫡子,我孩子还得给人家当奴才使,我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去做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

胤王气得呼吸一滞:“你……”

乔薇又道:“还有你也看到了,我孤苦伶仃的,没有娘家人撑腰,真被你未来的正妃欺负了,也没个地方说理去,我似乎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的悲催生活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欺负?

今天一脚把昭王妃踹飞的女人究竟是谁?

将来她不欺负紫玉都是好的,紫玉那么温柔的女人,绝不可能欺负她。

“王妃是个好相处的人,她会待你孩子视如己出。”

“谁稀罕她的好?我自己的孩子自己疼,干她一毛钱的事?!”她才不信正室会疼小三的孩子,何况她小日子过得逍遥着呢,干嘛上赶着给人做小?她就说胤王的脑子坏掉了,没看见自己这么讨厌他吗?他卖力追都追不到,还施舍一个小三的位子指望她感激涕零,皇室的人都这么不要脸么?

“等等。”想到了什么,乔薇道:“你说王妃,你已经有王妃了?”

胤王不认为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直言道:“订了亲。”

乔薇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马丹!老娘最讨厌这种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男人!都有未婚妻了,还来打我们母子三人的主意!你真当自己是金元宝,姑奶奶多稀罕你呢!”

在乔薇的脚踹过来的一瞬,胤王便闪身避开了,但同时,也落到了地上。

他再次翻身上车,却被乔薇死死地堵在门口不许进来。

“别逼本王用强!”他咬牙。

乔薇力气虽大,可这家伙会内功,她坚持得有些辛苦:“你只管用,你最好能做死我!做不死,我就跑到你未婚妻府里闹上个三天三夜,看她还敢不敢嫁你!”

胤王脸都噎红了:“你……无耻!”

“我无耻怎么了?总好过你下流!还不快让开!再不让我叫了!保证声音销魂,整条街的人都知道胤王你‘白日宣淫’!”

胤王一个大男人,御女无数,这会子却被怼得耳根子都红透了。

乔薇瞪他:“还不走?”

胤王咬牙,冷冷地放开她,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老车夫面不改色地驾着马车,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听到……

马车绝尘而去,胤王冷冷的甩了甩袖子,也离开了原地。

一条小巷子里,金枝扶着面色苍白的多罗紫玉走了出来:“小姐,你没事吧?”

多罗紫玉按了按发晕的额头:“这件事,不要告诉二小姐。”

“奴婢明白,可是小姐,你打算怎么做?要原谅姑爷吗?还是……”

多罗紫玉摆手打断她的话:“我想先静静。”

今天经历的震惊太多,每一件都似乎与恩伯府的大乔氏有关,五年来,每每回忆起大乔氏,都是那副梨花带雨的娇弱面孔,然而今天的大乔氏却像一轮烈日,耀眼得让人无法逼视。

难怪五年前不要她的胤王,现在会对她穷追不舍。

金枝道:“小姐,你先别多心,谁让她心机重生下了王爷的孩子?王爷只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顺便将她接回府罢了。”

“难道我要一过门就给人做起了母亲吗?”多罗紫玉按住额头,“金枝,回府。”

“小姐……”

“别说了,我不想听。”

“那……回府吧。”金枝无奈,扶着多罗紫玉上了马车。

……

幽静的山庄内,姬冥修穿着宽大白袍,静静地伫立在廊下,头顶弦月如弓,繁星闪烁,山庄静得有些寂寞。

姬无双拿了一件披风走来,将披风轻轻披在他肩上:“山庄风大,少主当心着凉。”

姬冥修淡淡地望向那轮弦月:“马车都备好了?”

“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少主……是下江南还是北上回京?”

“千音不是代我去了江南?”

易千音,姬冥修手下七大高手之一,极擅易容术,亦擅口技,能轻易地伪装成任何一个人,只不过这种伪装付出的代价有些大,不到万不得已,易千音不会施展。

姬无双轻声道:“当时少主昏迷,我们想不到别的法子替少主隐瞒伤势,又怕熟人太多露出马脚,才想出了南下治水的法子。”

南部每年大水,轻重而已,今年全大梁雨水少,南部没有洪涝,只几个年久失修的堤坝需要整理,千音自己去,也能处理。

姬冥修薄唇轻启:“回京。”

……

马车驶入闹市区后,乔薇先将银子存入了一家钱庄,大梁朝存钱原来是没有利息的,这可真是颠覆了她的认知,不过没利息就没利息吧,反正她也不是为了那点微薄的利息才要把钱存起来的。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规划,这笔钱过不了多久便会被花出去,在那之前,保证银子的安全就够了。

马车晃悠晃悠地到了镇上,容老板等人在容记下车,乔薇把两个熟睡的孩子抱过来,坐老车夫的马车回了村子。

天色有些晚了,罗大娘拿把扇子等在村口,一边赶着蚊子,一边朝路上张望,好容易等到乔薇的马车,赶忙跑了过去。

“这都多晚了,您还没睡呢。”乔薇抱着望舒下了车。

“我睡不着。”罗大娘把景云抱进怀里。

乔薇给了老车夫一粒碎银:“关师傅,今天真是辛苦您了。”

“车钱不要这么多!”关师傅把银子还回去。

“您拿着吧,就当是……”乔薇一笑。

关师傅点头:“我晓得,我晓得。”

“你们说什么呢?”罗大娘一头雾水。

说别把她怼胤王的事传出去,乔薇笑了笑,说道:“关师傅上了年纪,还这么辛苦,我于心不忍。”

嘭!

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道剧烈的碰撞声。

关师傅忙掀了帘子,提起灯笼一照,一个小东西从车座的锦布下笨拙地爬出来,关师傅还以为见了鬼,吓得灯笼都扔了!

乔薇壮胆上前,正要挑开帘子,就见小世子从马车里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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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谢

{}无弹窗在汤里吃出石头可是大事,若查出这汤是谁做的,轻则杖则三十,重则发配到慎刑司,眼尖的宫女认出了这并非御膳房的汤:“是民间的师傅做的。”

守在外头的崔总管一听这话,暗道坏了事,赶忙往厨房而去,但皇帝身边的人不是吃素的,几乎他前脚刚到,后脚人家便跟来了。

福公公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虾滑菌菇汤是谁做的?”

乔薇刚把两个孩子哄睡着,把孩子给了容老板与姚青,站出来道:“是我做的。”

福公公淡道:“汤里吃出了石头,这可是死罪!”

太子宴会,罪加一等,打死不为过。

众人惊得一愣。

乔薇蹙眉道:“我的汤里没有石头,我都是一一检查过的。”

给皇帝做菜,她哪儿敢掉以轻心?

崔公公忙道:“老哥儿,这事儿吧,许就是个误会,您给她个机会。”

内务府是皇宫油水最多的部分,崔公公手头宽裕,没少孝敬福公公,他的面子,福公公总是要给的:“杂家人微言轻,在主子面前说不上话儿。”

“瞧老哥儿说的,您在皇室跟前儿,那是这个!”崔公公比了个大拇指。

福公公一笑:“少给我戴高帽子。”

“我说的都是实在话!”崔公公指了指被容老板与姚青抱在怀里的孩子,“那俩小东西,她的,家里没个男人,她又做生意又带娃,怪不简单。”

福公公看着俩孩子瘦弱(望舒胖嘟嘟)的背影,心头有些触动:“行了,我带她到昭王妃跟前儿磕个头、认个错儿,昭王妃气消了,这事儿也就过了。”

昭王妃?啊,那老不死的回去搬救兵了。

乔薇冷冷一哼,解下围裙,随福公公去了设宴的长欢殿。

乔薇跪在长欢殿外,隔着一道碎玉珠帘。

福公公打了帘子进去,对皇帝道:“皇上,人带来了,是个妇道人家,还有俩孩子,怪可怜的。”

这是在为乔薇说情了。

昭王妃已被皇帝宣到了跟前,站在男宾席这边,她扫了一眼跪在珠帘外的瘦弱身影,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让你嚣张,怎么样?没辙了吧?

本妃的人你也敢欺负,不知天高地厚!

“你说你做菜怎么这么不小心?幸亏是我吃到了,若换成太子吃到,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昭王妃“好心好意”地说。

乔薇撇了撇嘴儿,道:“草民不记得往里放了石头,可否给草民看看?”

昭王妃给奶嬷嬷使了个眼色:“把汤端给她!”

奶嬷嬷端着汤,打了帘子出去:“你看吧,这么大的石头!”

乔薇把石头舀出来,轻轻一捏,成了碎末。

呃……

最近力气好像又大了。

“回王妃的话,这不是石头,是草民放的野山蚕豆!”

昭王妃叱道:“你撒谎!”

乔薇一本正经道:“草民不敢,王妃不信就自己来瞧瞧,它虽长得像石头,但质地柔软,蛋白质丰富,含大量维生素b1、b2、铁、锌、镁,钾元素比香蕉的含量还高,实在是延年益寿、美容养颜之佳品。”

“那为什么孤没有?”太子不爽地问,虽然他根本没听懂那些哔哔哔哔假元素。

“回……”这谁呀?

崔总管小声提醒:“太子。”

乔薇正了正神色:“回太子的话,那是因为别的蚕豆都煮融了,这一颗其实内里也融了,只一点薄皮还在,草民适才轻轻一捏,就碎了。”

昭王妃:难道我真的放的不是石头,是一颗蚕豆?

“皇上!她撒谎!”

乔薇不疾不徐道:“汤是我煮的,放了什么东西我比谁都清楚,昭王妃如此笃定那是石头,莫非是你自己放的?”

昭王妃还真差点道出是自己放的了,好在及时打住:“我……我……我咬了呀!硬硬的!险些崩了我的牙!”

乔薇好笑地说道:“您是老太太的牙啊,我一捏就捏烂了,您居然咬不动。”

昭王妃咬“豆子”没有人证,可乔薇将它捏得稀巴烂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信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有那么大的力气捏碎一块石头呢?那必须是蚕豆啊!还得是煮烂的蚕豆!

皇帝的眸光透过碎玉珠帘,定定地落在女子的身上,她虽跪着,眉眼低垂,姿势虔诚,但一身不驯的傲骨让人想忽视都难,皇帝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位故人,似乎也是这种连表面功夫都做得破绽百出的样子。

皇帝心念一动:“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乔薇有点不乐意,原主根本长了一张红颜祸水的脸,自古皇帝多好色,不会一会儿看上她吧?

“皇上让你抬头!”崔公公小声提醒,这丫头看着挺机灵,怎么到了圣上跟前儿就磨磨蹭蹭的?不怕触怒龙威啊?

乔薇不情不愿地抬起了头。

皇帝看着那张脸,越看,神色越古怪,忍不住微微倾过身子,甚至想要站起来把她看个清楚。

乔薇被看得头皮一阵发麻:“皇上!我是个寡妇!”

“噗——”屏风后正在喝水的、仪态最为端庄的贵妃,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皇帝也被噎了一把,他不过是觉着她眼熟,适才多看了两眼,这丫头竟把他当登徒子了!

皇帝坐正了身子,道:“你叫什么?爹娘是谁?家住何处?”

这问题……有点多,不过衙门审案子也都是这么审的,众人倒也没觉得不妥,反而认为皇帝的专业素质十分过硬。

看吧,皇帝也问爹娘,皇帝也看人下菜。

乔薇正色道:“草民乔氏,家住滇都丽村,爹娘都是草莽出身,不足外道。”

“滇都。”皇帝呢喃,“药谷貌似就在滇都啊……”顿了顿,又道:“你说你姓乔?”

乔薇道:“是。”

皇帝问:“你娘姓什么?”

怎么问起她娘了?乔薇一头雾水:“回皇上的话,草民没有爹娘,草民出生便是孤儿。”

众人也不明白皇帝缘何问的如此仔细,莫非是担心此女有个强大的母族不成?只有胤王看懂了,他的好父皇怕是想起多年前救了皇后母子的沈神医了,他虽与在场大多数人一样不曾见过沈氏的真容,可既然大乔氏是沈氏的女儿,想来眉眼是几分像沈氏的。

现在,要不要告诉父皇,眼前的女人就是沈氏的亲生女儿呢?

不,这个女人眼下对他恨之入骨,万一她在父皇面前告自己一状,自己可就吃不消了。

一念至此,胤王选择了按兵不动。

昭王妃见皇帝心里的天平似乎倾向那小厨娘了,忙眉心一蹙道:“奶嬷嬷,你说什么?”

奶嬷嬷一怔,随即心领神会道:“回王妃的话,奴婢认出她是谁了。”

“她是谁?”昭王妃问。

奶嬷嬷道:“她就是刚刚拿刀恐吓小世子的厨子。”

昭王妃面色一变:“她拿刀恐吓你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与我说?”

奶嬷嬷诚惶诚恐道:“奴婢……奴婢怕王妃怪罪,当时奴婢没看好小世子,让小世子跑到厨房了,那些孩子不懂事,乱给小世子吃东西,还让小世子喝生冷的井水,小世子的肚腹一贯娇弱,奴婢吓到了,便与他们起了冲突,她凶得狠,竟拿刀恐吓我!”

这个奶嬷嬷,可比歪曲事实的房妈妈厉害多了,不添油不加醋,只用了一个“冲突”,便将自己的罪行轻描淡写地揭过了,她没为自己开脱,言行间承认是是自己主动挑事,但不论是谁听了她这番话,都会把责任怪罪到乔薇母子的头上。

乔薇呵了一声道:“你们皇子的孩子是人,我孩子就不是了吗?他饿了渴了,我孩子给他吃给他喝,你们不领情倒也罢了,还大骂我女儿是狗奴才,出手殴打,这就是你们皇室的教养?”

“大胆!”这次,竟连一旁忙着避嫌的昭王都看不下去了,一声厉喝,如惊天闷雷在晴空突然炸响,而皇帝身边向来不谙世事的太子,懒得搭理这种无聊的闹剧,就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虾滑,却被自家蠢哥哥一吓,噎住了。

当然皇帝此时没发现宝贝儿子的异常,还在问小孙孙:“到底是你找人要的,还是人家塞给你的?”

望舒塞给小世子的。

小世子眨了眨眼:“我要的。”

昭王妃狠狠地瞪了庶子一眼,竟敢说谎?竟敢为了个外人与她唱反调?真是养不熟的东西!

皇帝拍拍小世子的肩膀,欣慰道:“靖儿是好孩子。”

“呃……呃……”太子掐住喉咙,抓了抓皇帝。

“太子也觉得靖儿很乖是不是……”皇帝和颜悦色地转过脸来,却见太子涨得面色都紫了,当即色变,“太子!”

太子跌下凳子,直直倒在了地上。

方才被乔薇与小世子吸引了注意力的众人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场面瞬间陷入混乱。

皇帝抱住太子:“太医!传太医!太子噎食了!”

有宫人麻溜地跑了出去!

胤王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心中却暗暗叫爽,噎了好,噎了好哇,霸占太子之位多年,也该追着那红颜薄命的娘亲去了。

昭王跑到太子另一侧,一把鼻涕一把泪:“八弟!八弟你怎么了?”

怎么会噎住了?

你活了二十年,总算是找死了。

其余的皇子们也纷纷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突然,乔薇站起身,一把掀开帘子进了屋。

屋内的太监不知道她想干嘛,以为是行刺,赶紧一窝蜂地堵住她,却被她一手一个撂倒了。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如此彪悍的女子,生平仅见呐!

昭王妃是唯一站在正厅的女眷,为表衷心,她摊开双臂,拦去了乔薇的去路:“大胆刁民!还不快退下!”

乔薇看都没看她一眼,一脚将她踹飞了出去,她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压上身后的屏风,连同屏风一块儿向后方倒去,正巧倒在她自己的餐桌上,屏风裂开,油乎乎的菜肴粘了她满身,尤其那一份水煮南瓜,整盆翻过来,扣上她脑袋——

啧,画面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