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忐忑一直持续到晚上经理视察时间,刚要主动汇报,经理就表示自己已经全部了解,听说她有自己付钱,就又问她要了□□看,说什么“既然是你自己买的咖啡,那我们也不好管你用在哪里”,这事竟就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她颇为感激,关店后还帮忙打扫了一番,直到凌晨一点才回到宿舍。
刚把房卡刷上门锁,她就后悔了。
不知是否为了保证安全,单人宿舍的门都装有刷卡式的电子锁,开锁关锁都会发出很大的提示音,而且都是对着屋里的,分贝大到几乎能把人吵醒,凌晨一点正是夏绫枳日常午睡的时间,这一刷的提示音,怕是能直接把她吓醒。
覃友莉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尽量降低声音,却反而将那道“吱呀”声拖得更长。
光线如同折角般在地板上转成一个扇形,把原本只能模糊辨认事物的空间拉向明亮。
门后,是夏绫枳无奈的脸。
“你正常开关门,声音反而会小一点。”
“你、你还没睡啊……”
“每天这个点都会被闹醒,换你你敢睡?”
下午还伶牙俐齿的覃友莉顿时舌头打结,夏绫枳却无意刁难,只是懒懒抛下一句“祝你早日赚到租金”,便转身回了卧室。
她的卧室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摆在中央,床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手机,似乎是听到关门声,手机里随即传出少年的询问。
“怎么了吗?”
“没什么,溜进来一只牙尖嘴利的小家伙。”她不以为意,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对了,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也不是什么大事。”电话那头,曲淮答得轻描淡写:“就是想问问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说了。
自遇见那天起,她就将他丢在桐东不闻不问了好多天。
曲淮用公用电话拨过来两次,但每次都不是有困难要求助,而是吃饭的邀约,可怜巴巴的,像个盼着爸妈带去游乐园玩的孩子。
“抱歉,最近不行。”夏绫枳算了算日期:“下个月开始我要跟剧组去美国几天,该处理的事有点多,之后也可能会更难联系……”
“喔,那……”
他的声音低落下去,却又想起什么似的。
“那下周的桐东艺术节,你会来吗?”
03
今年的桐东艺术节,原本已经被取消了。
新的体育馆建造于暑假,由于装修污染,建成后并不能立即投入使用,也正因此,校方延后了本该办在十月的艺术节,改为十二月底随便办一办,谁知还没等到那一天,就有人放火将它烧成了废墟。
桐东校长当然是很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