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这般感叹着,不禁庆幸道:“听说宫里已准备修缮东宫了,想来这事快定下了!”
“这么快?”修缮东宫,自是为了迎接太子入住,只是恩梵放佛记得东宫修缮该是明年才开始的。
不过这也什么重要的事,怀瑾又开口后,恩梵立即就将它抛之脑后。
“说起东宫,我好像记得,公子何时是叫我打听过东宫一个脖后有痣的内侍?”
恩梵闻言一顿,立即站直了身子:“你找到了?”
脖后有痣的侍人,自然就是上辈子害的恩梵在东宫落水身亡的那一个,五年前她便让怀瑾留意打听过,只是东宫却并无这么一个小侍人,一入后宫深似海,满城里大大小小的内侍加起来几乎上千,已恩梵的身份自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在东宫寻不到,恩梵也只得暂且将这事放下,却没想到怀瑾此刻却忽的提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这人也并不在东宫。”怀瑾看恩梵这般大的反应,回话都不自觉的郑重了许多:“我今早在西墙下头见着一人摔倒,扶他起来时看见他脖后正有一枚黑痣,年纪倒也相符,问过了他说是在南一所当差,照料花木的。”
南一所,正是福郡王在南书房时的住处!也是了,在东宫寻了半天,她怎会想到这人就在眼皮底下待着呢!
恩梵垂下眼角,一时间想到她挣扎在冰水中幽暗焦灼,一时又想到了福郡王特意为她加的那件白狐大氅,一时又想到了自己被救后烧的昏昏沉沉时母妃在病床前的哭诉哀痛,面色便越发阴沉了起来。
自小看大的主子还是第一回露出这般神情,怀瑾心中暗惊,口气也越发小心:“今早只匆匆问了几句,此人若是有什么干系,我便再去一回,仔细……”
“一起吧。”怀瑾话未说完,恩梵开了口,面无表情:“我去看看这人。”
怀瑾一顿,也立即点头,瞬间便寻出了一个妥当的理由:“是,一所的玉兰最近开的正好,折两枝摆在屋里倒也相宜。”
——
南一所的确是比五所敞亮的多,院里左右都摆了应季的花木瓷缸,锦鲤碗莲悠悠的游荡着,四处都收拾的很是利落,便是没了主子,也并没有显出颓败冷清之色来。
恩梵虽不像福郡王与叶修文那般要紧,但怎么也是正经的王府公子,还颇得皇后娘娘看中,一所的管事不敢慢待,听了禀报后匆匆赶了过来,听闻恩梵只是想亲自挑几支白玉兰折去装瓶,这种小事自是满口答应了,甚至还要亲自跟着,只要恩梵挑好后自会派人折好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