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头发跟你一样白,整天跟你玩……你不是最喜欢跳在他头上吗?”
“叽喳叽喳。”小白鸟点点头。
苏时和浅笑,拿早就准备好的纸条绑在它的腿上,“去找师父。”
“路上小心。”
小白鸟又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然后一瞬间直冲云霄,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苏时和的笑容渐渐隐去,然后身形一晃,没了踪影。
藏在暗处的暗卫悚然一惊,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咽了口唾沫,身体僵硬。
不详的阴云将他笼罩。
下一秒,他忽然不能动了!
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无尽的黑暗侵袭而来。
苏时和站在暗卫身后,搜了他全身,什么东西都没有。
意料之中。
不过这个气息很熟悉,是那天拦她路的男子身后的一个小厮。
……六皇子?
苏时和仔细回想着那天遇到的那个男子的面容,再联系一下她的其中一个“干爹”的面貌……
嗯……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又好像更糊涂了。
苏宝宝是她妹妹苏时暖的孩子,苏时暖又是六皇妃,那么苏宝宝就是六皇子的孩子。
这个推理正确。
然而苏宝宝身边没有暗卫,也就是说六皇子不承认他,所以到了这里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苏宝宝。
这个推理也正确。
……等等!六皇子为何不承认苏宝宝?还有苏宝宝说的“爹爹们”是什么意思?
难道跟她一样,也是被逼的认了好几个干爹吗?
还有,苏时暖呢?苏宝宝冒冒失失的跑出来,她做为苏宝宝的娘亲怎么不派人来找他呢?
头更晕了。
她隐居在此地,已经太久不问世事了。
如今啊,又要淌进这浑水里了。
她转身慢慢向家里走去。
而目前家里的气氛有点紧张。
“就是你打了我妹妹?”跟苏宝宝年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儿站在苏宝宝面前,语气不善。
小男孩浓眉大眼,脸型方正,虽是和苏宝宝一样大,但是足足比苏宝宝高了一个头。他站在苏宝宝面前,衬得苏宝宝跟只小兔子一样。
小男孩是小沫的哥哥,名为千仞。
千仞皱眉:“你是男孩子吗?”
苏宝宝握紧的拳头都在颤抖:“你是傻子啊!眼睛瞎啊!”
“抱歉。”千仞诚诚恳恳的道歉,但看在苏宝宝眼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这人堵在他面前,一上来就怒气汹汹,还侮辱他是个女的,苏宝宝何时受过这气!
他一个死女人打不过,他难道还打不过一个乡野小子!即便他现在没有了内力,他也不是好惹的!
他可不知道“忍让”俩字怎么写!
当下就提着拳头狠狠地往千仞脸上砸,还没砸到千仞脸上,就被千仞制住了胳膊反手扭到了身后!
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么么啾\苏宝宝右手握着匕首,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脑子里一片空白。
完全听不到离爹爹的声音。
他只能看见离爹爹对他笑,亲昵的摸他的头发,神态温和。
于是他就放松了下来,原来这是对的。
这种行为是对的。
但他从此却不敢再看死人——毫无生气的,不会说话的死人。
苏宝宝猛的惊醒了过来。身子陷入绵软的被窝里,苏宝宝两眼发直,目无焦距。
房门被打开,苏时和手里端着一个朱红色的水盆,走到苏宝宝的床边,放下一身棉麻衣服。
“穿上,洗漱。”
简简单单四个字,苏时和说完就走了。
苏宝宝木着一张脸拿起衣服,也不嫌弃了,径直套在身上,翻身下床。站在水盆边,乖乖洗漱,洗完了拿搭在木盆边缘的棉布细致的擦脸。
然后大力推开房门,在厨房里找到了正在做早饭的苏时和。
苏宝宝被一阵香味吸引住了。
很清香的味道,带着春天特有的芬芳。
“这是什么?”苏宝宝捏起一枚黄绿色蝶形状的小花,闻了闻,“可以吃吗?”
“槐花,可以。”
“甜的。”
“嗯。”苏时和扭头看他,“屋里的水盆端出来,把里面的水倒在菜地里,棉布拧干,挂在绳上。”
苏宝宝张大了一张嘴:“……”
“我希望你可以认清目前的状况,尤其是在没有内力,没有靠山的时候。”
苏宝宝手里的槐花被捏成了碎末。
“我知道了。”
端着水盆,苏宝宝一路稳步走向菜地,然后随手将盆子一掀,“哗啦”一声,污水夹杂着泥土飞溅砰了苏宝宝一身。
苏宝宝衣摆处,胸前,脸上俱是泥土。
菜地边上的鹅卵石被冲开,所幸并没有祸害到小菜苗。
苏宝宝傻眼了,然后——
“啊啊啊!”
苏时和闻声而来,扶额,她一路提着苏宝宝把他扔进了水池里,又给他准备了一件衣服。
苏宝宝收拾妥当,扭扭捏捏的蹭到饭桌边上,香气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这全都是槐花做的吗?”
“嗯。”
槐花饭,凉拌槐花,蒸槐花,槐花煎饼。
四样,造型简单,不过胜在新奇。
“好好次。”
“嗯。”
“我从来没吃过这些。”
“嗯。”
“我们以后可以每天都吃吗?”
“不行。槐花只有这个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