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也就是解除婚约的这一天,娄离才被父母压上饭桌。娄父实在是不想让这个孽障坏了众人的心情,但是作为当事人,不出面不行。娄离必须要给赵家人赔礼道歉。
初时,娄离并不知道这顿饭意味着什么,他怨恨父母给他施暴的同时,还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所以在需要他出来应酬的时候,他是怎么也无法答应的。可是他听到了什么?他听妈妈说,赵家要解除婚约?他一瞬间地怔愣了起来。仿佛本应该标记在自己名下的玩具,突然就不是自己的了,并且以后也必将和自己毫无瓜葛。他有些不舒服,心里的缺失却怎么也填不上。
他又想到,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他很喜欢那个女孩。他和赵甜甜的婚约终究将会解除,早点儿了结了也好,不耽误了对方。而且他也隐隐地知道,他的行为给赵甜甜带去了一些麻烦,同学间的流言因他而起,中伤的却是赵甜甜。
整个饭桌,没有人有什么进食的欲望,双方之间隐隐有了莫名地隔阂。最终还是娄父打破沉默:“是我们娄家对不住甜甜。娄离这事儿办的不地道,我要早知道他这个样子,便趁早打折了他的腿,免得他出去丢人现眼,下了两家人的脸面。”他说着便让娄离站起身,给赵家人赔礼道歉。
娄离倒没什么意见,站起身,规规矩矩的给赵家鞠了躬,朗声道:“对不起,甜甜。”
赵父终于用正眼看了眼娄离,他眼神复杂,静默半晌,摆摆手并没有出声。
娄父看小儿子杵在那儿,实在是碍眼的很,终是出声道:“你先出去吧,站在外面好好地想一想。不要打扰了我们的兴致。”
娄离看了眼始终没有抬头的赵甜甜,眼里划过一抹失落的情绪,应声道:“恩。”
娄离一出去,整个房间里的空气莫名地好了些。赵父也终于开口:“你也不用太自责,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就是再想管,也未必能管得过来。如今到了这局面,我希望能够尽可能给甜甜挽回些颜面。而这些,由你们做更合适。还有,我希望双方都能公报申明,说明两个孩子解除婚约的事儿。毕竟他们的婚约,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身边的同学也知道。”
娄父点头认同:“这是应该的,那么申明就发在明天。另外,作为补偿,娄离本应得到的其中百分之三的娄氏股份将赠予甜甜,这是文件,甜甜只要签个字就好。还有这两份,一个是“沿江计划”的合作开发合同,另一个是南林大桥的修铸标的,这是我们娄氏给予赵氏的补偿。”
“这……”赵父有些为难,无论是私人的还是公共的补偿,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股份倒还好,那两个项目做成了,赵氏将会上到一个新的台阶,成为和娄氏差不了多少的集团。他思量半晌,最终还是拒绝道:“不,不用了,我们不是卖女儿……”
娄父打断他的话:“赵兄,怎么能是卖女儿呢?说实话,我一直将甜甜当成自己的儿媳妇。现在儿媳妇做不成了,以我们的交情,好歹还能是个干女儿。我们给干女儿东西,你难道还要拒绝吗?至于那两个项目,是因为娄离的行为有损于赵家的脸面,赵家的脸面自然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损的,这便是娄家替儿子做出的歉意和赔偿。你要不接受,我们夫妻俩就再也无颜面和你们相处了。”
话说到这份上,赵父也不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相应的赵父赵母的心情也难得的顺畅了起来,虽然这看起来有些功利,但这毕竟也显示了娄家的诚意。
一边的赵甜甜看到自己面前摆放的文件,想要拒绝,却对上娄家人不容拒绝的目光。她向父母求助,直到看到父母点头,才拿起笔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