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人,皆是一身黑衣,不过这三个人的穿着,就是武者打扮,偏向于侍卫。
丞相等人在小路上走着,眼看就要赶到官道,夜魅眼尖,盯着为首黑衣人半晌,指着黑衣人愕然对丞相道:“丞相,那是流王爷!”
“什么?”丞相一愣,随即惊喜,忙道:“快,拦下他!”
“是!”夜魅点头,将丞相交给身后两个侍卫,身体一闪,出现在官道正中间,站定,拔刀,挽了个剑花,大喝道:“来者可是流王爷?”
夜魅气势逼人,汹汹然如奔腾几欲决堤的激流,横刀立马,稳如泰山,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流王爷看着突然出现的此人,不由一愣,他并没有见过夜魅,夜魅跟在丞相身旁,素来躲在暗中,不曾过多出面,朝中见过他的人并不多,流王爷也不例外。
流王爷皱眉,立刻提缰勒马,马儿扬起蹄子,唏律律几声长嘶,终于在距离夜魅五米左右的距离站定。
“你是谁?为何拦路?有何贵干?”流王爷皱眉,突然大幅度的动作似乎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势,他闷哼一声没有说话,流王爷身边的侍卫,走上前来,呵斥。
“流王爷这么急急忙忙的赶回帝都是为了什么?”夜魅仰视流王爷,声音冰冷的问,因今天的所见所闻,他对流王爷,着实提不起好感来。
“你到底是谁?若不回答,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流王爷的侍卫,拔剑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流王爷坐稳,武者胸口,问道,见夜魅双眼圆睁,没有丝毫尊敬与客气,敌意的目光看着自己,流王爷继续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本王出使离越,听闻辽云与奉月发生战乱,这才拼力赶回来,你受谁的命令,在此拦截本王!”
“我没想到他们真的敢对您动手,如此密集的箭雨,这是要置您于死地啊!”夜魅怒目,仰头望着城楼上,大门正上方那沉着幽深的脸,田恭。“走吧,咱们躲避一下!”丞相招招手,退后两步,望了望他看不到的脸,声音低沉,萧瑟的摇摇头,他年过半百,又不曾修炼什么高明内功,目力自然不及夜魅的好,抬头望向城墙,只见城头上乌压
压的一片中夹杂着点点亮白银光,却看不清那些下手之人的脸,他此时也不想看清。
“丞相,后有敌军,前有暗箭,咱们现在能躲到哪里去,况且,宫中形式一片乱麻,还需要您去整理呢!”夜魅不忍见丞相如此灰心,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了一样,失去了从前的从容淡定,自信与优雅。
“南门不能进,还有西门,北门,东门,我们现在必须饶路了!”丞相想了想,说道,他并没有放弃回帝都,他也并没有放弃整个辽云皇室,只是,就算没有放弃,他失了一身从容,狼狈不堪。
“西门,北门?”夜魅一愣随即无奈摇头,道:“丞相,南门尚且不让进,西门北门和东门,咱们能进去吗?”虽是询问的语气,眼神却是浓浓的不信,他不认为自己等一行人,有人放他们进去。
“或许,相对于大军压境,北门的检查会宽松些!”丞相叹口气,长叹一声道:“别耽误时间了,咱们快些过去吧,实在不行,比起这里,北门也好闯入些!”
天越来越亮了,随着丞相的叹息,夜魅也不愿多说什么让丞相更伤心,看着那原本就苍老的背脊更加弯曲,他心中只有悲凉。
远处震天动地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震动声小了许多,轩辕帝国的军队,以智老和剑老两人为首,就将大军停在距离帝都五十里开外的空地上,安寨扎营。
“两位大人,我们怎么不走了,马上就到辽云国帝都了!”马上,副将勒马,看着近在咫尺的帝都,咽了咽口水,不甘心的问道。智老与剑老两人对视一眼,在场所有人中,除了智老与剑老两人没有穿铠甲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身铠甲,身上佩戴刀剑,只是现在,不管是否穿铠甲,全都是灰头土脸的,身上脸上仿佛蒙了一层黄沙
,讲话都会扑簌簌的落下。
这落下的黄沙后,是干涩蜡黄的肌肤,和一个个对称的黑眼圈。
一日一夜未曾合眼了,他们一路上都在战斗,都在赶路,甚至有的在骑马的时候,都要眯着眼睛睡一会儿,就着血腥的味道,铁血的狼烟,虽然疲惫,但是他们的功绩,是世上绝无仅有非常可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