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议论戛然而止,众人噤声,看向阶上的纪月,这台阶之上,除了平日里打扫的小太监们,早朝中,除了皇帝,只有他纪月,能登上台阶,伴随在至高者身旁。
纪月笑了笑,一手托起托盘,另一只手则是轻轻将黄布掀开,露出里面的虎头物事来。
众人见此,纷纷惊呼,“玉玺!”众人的震惊被纪月看在眼里,点点头道:“没错,玉玺,咱们离越国的玉玺从来都是在我这边放着,皇上亲自交给我的,而昨天晚上,皇上与成王连夜离开了,这玉玺他们并没有拿走,老奴身在深宫之
中,无处可去,便在此等候诸位!”
说着,他笑了笑,目光看向皇甫罹,问道:“丞相可想要?”“……”皇甫罹无语,他想要,想要的都快疯了,但是现在被人猛地问起,却丝毫说不出来。大众的心里都是一样的,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他皇甫罹也是一样,他不想等称帝之后仍旧被人诽谤背后
指责议论纷纷,不得安宁。“哦?难道丞相不想要这玉玺吗?”纪月无奈摇摇头,颇为无措的看着托盘中的玉玺,长叹道:“若丞相不想要,那么……”说着,他缓缓拿起玉玺,握在手心里,轻轻一捏,只待指尖用力,便要将这上好
的羊脂白玉,捏成粉碎。
“老奴只好毁了它!”说着,开始用力,然而,他刚刚运足内力,去捏的时候,刚刚在玉玺上留下两个手指印,眼前紫色身影一闪,手中玉玺已经消失不见。
台阶之上,纪月身旁,丞相皇甫罹的身影稳稳当当的站着,手中拿着玉玺,抬起,看向底部印泥的部分,凝眉良久,神情有些阴郁,他眸子冰冷的望着纪月道:“你真想毁了它?”
“是的,这东西是个祸害,毁了才是天道!”纪月点点头,声音平静的说道。
“父皇的意思,是让你将这玉玺传给我吗?”丞相狐疑,问道。纪月摇头,淡然道:“皇上并没有说过将这玉玺给谁,他只是给了老奴,可是老奴只是个看守的,眼看现在看守不住了,自然想要毁了他,求保命而已,丞相,您刚刚不是不要吗?”纪月背脊挺拔,站
的笔直,不卑不亢,一幅强者姿态,调侃丞相。“父皇给的,自然是要的!”说着,他举起手中被纪月捏了几个手印的玉玺,扬声道:“父皇授予玉玺,此乃真品,请内阁首辅前来验看!”
在丞相的带领下,一众朝臣浩浩荡荡的直接往朝殿而去,一路上,跨过尸山,淌过血水,终于到了大殿正门前,正门前没有一个人,以往负责接待侍奉的太监也都不见人影,或者说,他们也早已经被处理
掉了。
入朝之后的搜身也省却了,朝堂之上,任何人不允许带兵器,而此时,皇甫罹不禁带着兵器,还一路骑马,带着贴身护卫,那阵势,俨然是皇帝的派头。
台阶之下,众人站定,丞相下马,正要往上走的时候,突然雷丘的身影出现,对着丞相耳语几句,丞相面色陡然巨变,从原本嘴角勾笑的得逞表情,变成铁青之色,震惊愕然的望着雷丘。
“你确定?”
“确定,宫里上上下下属下都带人翻过了,确实没有找到皇帝,皇后,太子三人的去向,仿佛失踪了一般,完全没有了踪迹。”雷丘皱眉,一脸自责的回禀。
“玉玺呢?”丞相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雷丘摇摇头,便是没有找到。
皇甫罹闭目,长叹,他挥挥手,示意雷丘下去,浑身仿佛掀起暴风雨一般,狂肆而冰冷,令人从心底里感觉发寒。
“丞相,出了什么事?”一个二品军候见丞相脸色不对,忙走上前去,担心问道。丞相摇摇头,看了一眼在场众人,挥手,道:“无关紧要!”是啊,不管皇帝皇后他们在不在,玉玺不在又能怎样,他控制了皇宫,控制了宫城,控制了百姓,谋反又如何,令立新国又如何,不过是麻
烦一些罢了。
说罢,丞相昂首阔步,走向那神圣的大殿中,此乃众臣朝会的地方,朝拜天子的地方,处理帝国基要的地方,大殿正中间的龙椅,乃是最令人心动的东西。
此殿,在轩辕帝国被称为金銮殿,而在离越国,则被称为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