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分析错了，没了心头血，丹药不能发挥作用，雪儿就没命了。

而现在，虽然雪儿毫无个人意识，但只要他保住袁天罡的小命，雪儿就能活下去……

究竟，如何选择？！

李星云纠结万分，想得脑袋都要破了。

顾晓生眼神示意大家离开这里，留给李星云安静思索的空间，关上了大门。

出去之后，栎阳就说道：“没用的，金蚕蛊是我们万毒窟的宝贝，绝对不会借给外人使用的，就算他决定好了，巫王也不可能同意。”

顾晓生微微一笑，“栎阳，话别说得那么满，想当初，女帝大人，不是也曾上门借过一次吗？老巫王就同意了。”

“这……”栎阳拧起了眉头。

顾晓生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说道：“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到时候，一切都得看他自己的努力。”

他，自认也仁至义尽了！

他只提供方法，力所能及地拿出一些药剂，其他事情与他无关。

不管李星云如何决断，就算真的要拜访万毒窟，他也绝不参与。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巫王和老巫王难做，毕竟万毒窟有万毒窟的规矩，能不能打动万毒窟，还是得看李星云他自己的决心。

当初，女帝之所以能得偿所愿借到金蚕蛊，治愈自己严重的内伤，原因有不少。

一是她身份地位不低，老巫王也不可能让女帝难看，该给的面子不会少。

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能借到金蚕蛊，最重要的，还是当时的客观因素正好对女帝有助益。

蚩离妄想夺权，老巫王失去实力，苦苦支撑，急需外力支持，这才迫使他无奈和女帝做起了交易。

他给她金蚕蛊，她助他兵力平叛……

然而，现在，万毒窟一片安然，李星云除了一个李唐遗孤的身份，哪里都比不上女帝，而万毒窟地处苗疆，才看不上什么遗孤不遗孤。

可以说，这一次，李星云将面对最艰难的挑战，这个挑战，只能他自己去努力。

李星云游了进去之后，发现水洞里面，就是一个石阶。

他湿漉漉地拾阶而上，踏在了平地之上。

里面，是一条长长的暗道，四壁都镶嵌了一盏盏油灯，保持着这里的光亮。

就在李星云顺着暗道一直走，心里激动得扑通作响时，岸边上面，其余几人并没有跟着下去。

本来蚩梦想要跳下去满足好奇心的，但被人一把拦住。

不是顾晓生，而是栎阳。

他凝眉道：“圣女大人，下面是深水，不能下去，以免着凉生病。”

“栎阳，就下去一会儿，就一会儿，也不行吗？”蚩梦撒娇道。

以往，她使用这招无往不胜，谁让栎阳对她就是心软。

可这一次，栎阳板着脸，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她见此，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哼哼，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理你了。”她轻哼一声，总算放弃了那种想法，走到一边的树边靠着，自顾自地发着闷气。

栎阳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圣女大人，就是太欢脱了，什么热闹都想凑上一份……

顾晓生和岐王走到另一边，说道：“交给李星云就好，我们慢慢等就是了。”

岐王轻轻颔首，随着他走向一边，稍作休息。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下去找人的念头。

姬如雪虽然是她的侍女，可岐王一向为人清冷，对姬如雪也没什么感情。

只不过，就快要随着顾晓生离开这里了，她也难免有种想要见回故人的冲动，但并不意味着她愿意弄湿自己的身体。

对她来说，姬如雪或许对李星云很重要，可在她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侍女罢了。

……

他们几人静等了好一会儿后，水面忽然发出一些动静。

闻声，蚩梦从树边蹦了起来，跑到了岸边，探头过去，就看见了浑身湿淋淋的李星云，带着一个神色木然的女人冒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