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脑中一根弦瞬间绷紧,心道完了。
里面只有殿下和太子妃,难道太子妃真的对殿下出手了吗?
也顾不得那么多,一群人立刻闯了进去,护卫御医占了一营帐。
看到眼前的情形所有人又愣住,这又是哪一出啊?
殿下好好的躺在床上,太子妃跪在床前趴在床上,看样子像是晕了过去。
难道是因为殿下审问太子妃,太子妃觉得事情败露,所以以死谢罪吗?
“还在那里站着干嘛,快抱太子妃上来。”墨昱珩凌厉的看着呆如木鸡的穆影,朝他大吼一声。
也不管身上的伤口会有多痛,迅速的往床里侧移动,道:“御医。”
“是。”穆影被墨昱珩这么一吼,这才反应过来,很配合的将缓缓抱起放到墨昱珩刚腾出来的位置。
他这是在想什么,里面并没有传来争吵,太子妃怎么可能会以死谢罪。
徐太医刚刚喘了一口气,还没从那种紧绷的境界中走出来,营帐里又开始宣太医了,额角忍不住抽搐。
太子殿下,麻烦你省点心好吗?
您不想活了也别拖累别人啊!
您身上的那个伤,换药多麻烦的事啊,在健壮的身体也经不住你的折腾啊!
随着护卫一起挤进营帐,目光首先落在刚刚抱着好的白帛上,见白帛依然雪白一片,徐太医这才松了一口气。
气才吐了一半就看到旁边的缓缓,真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一耳光。
这两夫妻是干嘛?
一个折腾完换另一个啊?
虽然心中慢慢都是抱怨,但是徐太医还是很配合的上前诊脉。
从药箱中拿出脉枕,将缓缓的手搭在上面,手指轻轻落在那纤细的手腕上。
“咦”徐太医有些不确定的咦了一声,脸色也变了几变,然后很认真的诊起脉来。
确认诊断无误之后,徐太医脸上带着微微笑意,自顾自的点着头,若是他有胡子一定会抚上一抚。
这么多糟心的事,至少有那么一件是喜事,值得人高兴的事。
“有劳徐太医了。”缓缓朝徐太医点头示意,转身走到幕帘前停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撩开幕帘走了进去。
“我也去看看殿下。”以笙心思飞转的急忙跟上。
她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还不知道慕容缓缓会找什么理由让殿下心软,相信她的谎言。
让殿下将这件事揭过去。
穆影闪身拦在了幕帘前,道:“侧妃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殿下发起火来有多厉害相信不用他在向她解释,她清楚知道的不是吗?
“天就快要亮了,侧妃辛劳了一个晚上,还是回去歇息吧。”穆影说完示意护卫将以笙送回去。
“你······”以笙咬咬牙,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哼了一声甩着手帕回去了营帐了。
她不走等着他们将她架走吗?
他们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穿过那道薄薄的幕帘,一抬眼就看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墨昱珩。
他趴在床上正对着她笑。
缓缓捏紧了躲在袖袍中的手,掌心掐起了一排月牙印,眼眶中雾色朦胧,勉强对墨昱珩扯过一个笑,只是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回来了。”墨昱珩伸手拍拍身旁的床沿,示意缓缓过去坐下,道:“没受伤吧?”
都是他不好,明知道她很危险,还让这种事发生。
缓缓本来强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可是墨昱珩这句话问出口后就在也止不住。
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僵立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才走得过去。
“过来。”墨昱珩温柔的再次拍拍身边的位置,眼眸中全是怜惜。
缓缓再也忍不住跑过去,她想抱一下墨昱珩,可是看到他全身过着的白帛,只能停下来,跪在床前。
双手抓住墨昱珩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
说她真的很担心他,说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说她其实是在乎他的。
可是最后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缓缓,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墨昱珩粗劣的拇指划过缓缓的脸颊,道:“你还在我身边,真的很好。”
墨昱珩突然又想起了那个梦,自己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