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眼睛迎上对面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眸,隔得很远,但是缓缓却依稀感觉到那双眼睛正看着她。
微风催过,那白衣男子襟袖轻盈,缓带轻飘,仙气凌然,甚为美观,犹如谪仙降世,让人舍不得移开双眼。
眼眶被泪水晕染,可是眼前的人却依旧清晰。
缓缓伸手捂住心口,为什么那里会这么痛,为什么看到那个人眼泪会不自觉的流下。
她以前并没有见过他啊,为什么会难过。
这中难过和上次在墨昱珩身前的不一样,这是种刻在骨子里的难过。
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只要看见那么一个人,心就会痛得无法呼吸。
白衣男子走到缓缓身边停下,抬起手想擦去缓缓脸上的泪痕,可是他忍住了,淡淡道:“别难过。”
不要哭,我喜欢你想起来的样子,笑起来的缓缓市最美的。
“我不难过。”缓缓摇摇头又点点头,道:“可是我控制不住。”
有些情绪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就像那日在校场面对墨昱珩,就像现在面对身前的这个人。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缓缓抬起泪眼,看上去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就算在墨昱珩身边,她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她低头,可是看到这个人,她却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或者说这比对亲人的感觉更甚。
她的亲人,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
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男子轻轻一笑,声音很好听,和墨昱珩的是两种不同的相对,眼中柔情亦是不掩,道:“认识。”
他只回答了缓缓第二个问题,至于他是谁没有那么重要。
只要她想记起他就会想起来,他是谁。
“我失忆了,所以忘记了很多人和事。”缓缓低下头,眼泪从眼眶里滚滚而落。
她一直觉得忘记了也许也是一种福气,可是现在怎么会觉得失落。
似乎她有不应该忘记的东西。
她突然迫切的想要记得过去的人和事,就算过去有什么不开心,那也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应该将他舍弃。
第二日一早又浩浩荡荡的往狩猎场走去,帐篷已经提前搭建好。
缓缓有些昏昏欲睡的听着皇帝讲话,但是具体他说的什么缓缓是真的没有听清楚。
昨晚墨昱珩厚着脸皮强行呆在缓缓屋里,闹了一宿,她是真的没有休息好,眼下全是乌青。
“很累吗?等下就好好休息,就不要去狩猎了。”墨昱珩眼中全是心疼,语气轻缓,低声在缓缓耳边咬耳朵。
缓缓用手眼唇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瞥了墨昱珩一眼。
她原本就没有打算要去好吗?
她要睡觉,谁也别想打扰她。
皇帝眼尖的看了两个人一眼,没有说什么。
说的还是百年不变的陈词,无非就是些看谁猎德猎物多,有什么奖赏。
狩猎不就是图一个彩头高兴吗?
随着皇帝说出出发二字,大家兴奋的翻身上马,摩拳擦掌的准备着,谁都想去拿那个彩头。
并不是真的为了所谓的高下,而是因为讨一个好彩头。
“我去了。”墨昱珩抬起手,拇指指腹落在缓缓乌青的眼下。
缓缓不耐的点头,但也没有排开墨昱珩的手。
不是因为不敢、不想,而是希望将他更快的送走,心中暗道:
走吧,快走吧,别烦人。
“回来给你带兔子。”墨昱珩轻笑出生,他怎么会看不出缓缓那点不耐还有有点神游天外。
看着这杨的缓缓,墨昱珩觉得可爱极了。
她极少表现得这样温驯的时候,即使是装装样子也懒得装。
“嗯。”缓缓习惯性的点头,一下清醒过来,道:“我不喜欢兔子。”
兔子那种东西一般都是白莲花才会喜欢的,她可不喜欢那种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的小动物,她喜欢的,比如——雪团。
对于兔子,她就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吃。
“兔子肉太少,我不喜欢,打只山鸡,还可以做叫花鸡。”缓缓歪着脑袋想想,实在是兔子肉她不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