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缜见状却是一阵好笑和惊讶,一包压缩饼干而已,居然能让他们变成这般模样,至于么?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其中的原委所在,虽然这压缩饼干对后世之人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只是旅游时为防万一才会带上几块用来充饥,但对几百年前的人来说,用不少味精等调味料制作出来的饼干还是相当的美味了。
而且,现在自己所处的是草原,面对的是几乎只能吃淡食的蒙人,情况就更不一样了。要知道因为技术知识的落后,蒙人到现在都极度缺盐,需要从大明购入盐巴才能满足部分贵族的生活所需哪。
通过自己对历史的掌握想明白这些,陆缜对此也就不感到意外了,只是瞧这些人的眼神里倒是多了些理解和同情。又见众人眼巴巴地望着,而合扎似乎没有把东西分给他们的意思,便开口道:“这里还有不少呢,你就把它分给他们吃些吧。”
这一句话,让陆缜得到了不少蒙人的好感。而合扎在稍微一想后,也终于做出了决定,把手里的饼干交给了一名亲信:“你分一分吧。”但显然,地上其他的东西他是不会分给手下人享用了。
可即便如此,虽然只分到了一小片的饼干咂摸滋味儿,那些蒙人对此还是感到很兴奋的。吃了之后,更是赞不绝口。对他们来说,这一小片饼干可比以往所吃到过的任何美味更加鲜美。
经这一闹后,那边的中暑病人的情况也彻底稳定了下来,虽然暂时还走不得路,但显然只要歇息一晚便能继续赶路了。
对此结果,合扎这回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这个年轻人已带给了自己太多的惊讶和意外,救活个人比起那滋味怪异却鲜美无比的食物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但同时,他也对陆缜的身份感到更加好奇了,他觉着在把这个家伙带回部落之前,还是得把他的身份搞清楚了再说。
想到这儿,看了一眼已经在旁边准备篝火露营的手下一眼后,他便大踏步地走向了灌木丛,来到了陆缜跟前。
见他突然走来,陆缜几人都是一阵紧张:“你也看到了,我没有骗你,人我已经医治得差不多了,只要歇上一晚……”
陆缜的话却被对方挥手打断了,随后合扎的目光灼灼地盯在了他的脸上:“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我们草原?还有,你身上为什么会带了那些古怪的东西?”
听着他用肃杀的语气问自己这些问题,看到他在问话时手隐隐搭在了腰畔的刀柄之上,陆缜心里就是一阵抽紧。他看得出来,只要自己的答案不让对方满意,说不定这家伙便会没有任何顾忌地拔刀砍了自己。
只是,什么答案才能让对方感到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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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自己的背包,在那些蒙人的注视下,陆缜随手便打开了连接固定了拉链的密码锁,随后方才顺利地拉开拉链,在里面翻找起东西来。而他这一系列举动,却把那些蒙人都给看呆了,他们实在想不到这包居然还能这么开的。
转眼间,陆缜已取出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小瓶子的藿香正气水,这才转身回到那边,蹲下身子一面喂已经渐渐醒来的对方喝水,一面观察他的情况。而刚才那位过来帮他的俘虏则早到了对方身后,让那人靠着自己,使其身子半坐,如此才能让他顺利地把水给喝下去。
清凉的水喝进口中,顺着食道向下流入身体,这让因为缺水和炎热而中暑之人的精神便是一振,神志也终于恢复了些。这时,他的嘴边又突然多了根细小的东西,只听一个声音道:“吸一下。”
虽然那口音有些怪异,他还是下意识地听从而吸了一口,随后一股既苦涩,又带着些甘甜的液体进入了自己口中,继而被他吞咽了下去。
在见对方喝下了一支藿香正气水后,陆缜终于松了口气,对身边好奇地看着自己和手中矿泉水瓶和那盒药的汉子一笑:“只要能歇息一阵,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那汉子也明显感觉到了身前这人情况好转了许多,这让他对陆缜更感惊讶,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路数,怎么就能拿出这等灵丹妙药来?还有,那个似乎是装了水的瓶子也好怪异,居然能让人看到里面的水。
陆缜知道自己一时无法给出让人接受的解释,便只能冲对方一笑:“还没谢过这位大哥出手相助呢,我叫陆缜,不知你叫什么?”
“不敢当,你才叫人敬佩呢。”那汉子由衷地道了一句,确实,在蒙人跟前敢救人的,可是需要极大勇气的。随后,他又道:“我姓谢,没大名,大家都叫我作谢老七。”
“原来是谢七哥。”陆缜叫了一声,而后便试探着问道:“七哥你可知道如今是什么时候么?”目前也只能问他了。
“这不是后半晌么?”谢老七有些古怪地看了陆缜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个简单问题来。
“不,我是说……”顿了一下,仔细想了下措辞后,陆缜才道:“现在中原是什么朝代,还有现在是什么年份。”说着,他便有些紧张地盯住了对方那张沧桑而成熟的脸。
虽然很有可能自己并不能从对方口中问出答案来,但陆缜还是决定一试。而在一愣之后,谢老七便还是道:“如今是大明正统八年……”
“正统八年……”在获得了这个答案后,陆缜只觉着脑子里轰然一片作响,暂时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谢老七后面所说的话他是一句也没能听进去。
自己真个穿越了,而且来到了明朝,距离出事的时间将近五六百年的光阴的正统年间!若非之前就已隐隐有了些猜测,只怕骤然听到这么个消息,陆缜怕是要当场发疯了。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很难平静地面对眼前的一切。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些,他下意识地就举起手上的塑料瓶,把大半瓶子水都浇到了自己的头上。当冰凉的感觉从头皮直冲而下,他的神志才渐渐回复过来,入眼的,却是谢老七一脸惊讶和担忧的神情。
“你怎么了?”谢老七见他似乎好了些,便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