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名将如云,能与宋廷一战之人,犹如过江之卿,刁节度使是否有些杞人忧天了?”孙尚书反击道。
“哈哈好一个名将如云,难道我朝的名将叫如云吗?”刁节度使冷笑道。
“刁节度使难道不是我朝名将?若是刁节度使认为自己无法战胜宋廷,还是不要尸位素餐,早些辞官回乡养老的好!”孙尚书针锋相对道。
“为了我朝的江山社稷,莫说是辞官,就算是要了本官的性命,本官也是在所不惜。若是孙尚书认为可以战胜宋廷的闻起航,本官可以立刻辞官为你让贤如何?”刁节度使怒道。
孙尚书分辨道:“本官乃文臣,武将的职位,等刁节度使辞官之后,自然会有贤才顶替。”
刁节度使冷笑道:“孙尚书所说的贤才,不会是你家中的胞弟吧?”
孙尚书力争道:“圣人有言:举贤不避亲!”
刁节度使大笑道:“圣人说的是贤,可本官记得我朝之所以向周朝纳贡称臣,就是因为令弟率军惨败于周军的缘故吧?这才几年呀!难道孙尚书这么快就已经忘记了?要不要本官提醒你一下呀!”
“若不是当时你故意延误军机,岂会有舍弟后来的大败。”
“”
眼见两名重臣吵成一团,其余的重臣却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在作壁上观,依靠在病榻上的李璟紧握双拳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起身喝道:“你们心中还有孤这个国主吗?”
“国主息怒,微臣有罪!”众人急忙齐声请罪道。
“我们今日必须要商议出一个对策,不然诸位卿家,就一直留在这宫中做客吧!”李璟气道。
感受到了诸位大臣的态度,李璟此时的心中真是无比的疲惫与无奈,缠绵病榻年余的时间,已经让自己在满朝臣子中的影响力日渐薄弱。
为了应对宋廷的逼迫,与这些臣子们商议了一夜,便争吵了一夜,不但没有商议出任何有用的对策,反而让自己生了一肚子的气。
李璟思到此处,心中一阵烦躁,便不由的大声咳嗽起来。李煜见状急忙从旁边内侍举着的托盘中端起一碗雪梨汤慢慢喂给李璟。
“父皇您可一定要注意龙体,要不您先去休憩一下如何?”李煜规劝道。
“还望国主以龙体为要。”众大臣齐声劝诫道。这都已经一宿没有合眼了,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在场的这些大臣那个不是已经胡子一大把了。一旦熬夜,难免就会精力不济,思维迟钝,若是一不小心行差踏错,说错了话,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毕竟眼前的这位国主已经随时有可能龙驭宾天,介时要是顺便让自己去陪葬,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李璟长叹一声道:“孤如何能安心的休息,这离宋皇指定的婚期已然不远了。若是我朝答应了此次联姻,那就是对我朝最大的羞辱若是我们连当朝太子妃都无法保全,这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李唐。可若是拒绝,恐怕就正中了宋皇的心意。
宋廷的这位皇帝可是心怀天下呀!”
“国主所言甚是,当今这位宋皇,一心想要收服幽云十六州以为屏障,目的便是据幽云山川之险已御辽敌。不然这位宋皇恐怕是一日都无法入眠,毕竟辽骑只要踏过雁门关,便可一马平川直捣宋廷京师开封汴梁”刁节度使说道。
“既然宋皇的目的是幽云一地,却为何总是对我朝咄咄逼人。”孙尚书插言道:“辽国强大,全力应对,尚且不敌,却还要分心与我朝为敌,本官看这位宋皇也不过尔尔。”
刁节度使正色道:“这就要说起宋廷的谋臣赵普了,他给宋皇上过一个奏章,其中有言:中国自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先攘外者,必先安内。而令我朝陷入如此难堪境地的闻起航,也曾有言:马蹄南去,人北望!
宋皇就是采纳了这二人的建议,要先安内,后攘外。我朝非常不幸,成为了宋皇的第一个目标,所以此次联姻是假,找茬为真。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形势比人强,这可不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只有正视自身,我们才能从容应对。所以就算是为了我朝的江山社稷,我们这次也不能让宋廷抓住我们的任何把柄。
孙尚书,本官是军人,当然希望可以用军队来保护我朝的江山,可问题是现在敌我双方的实力就摆在这里。
自从宋廷出了神雷,这世上任何的城池,都已经不堪一击。在没有寻到克制之法前,我们除了隐忍,别无他途。
为了我朝的江山社稷,为了我朝的万千百姓,那怕是为了我朝的颜面
微臣斗胆恳请国主以染病不治为由,颁旨废除周娥皇太子妃之位,择日下葬。”
“放肆”李煜勃然大怒道。
刁节度使施礼无惧道:“太子殿下,为了我朝的江山,为了天下的百姓,甚至是为了国主以及太子殿下您!
微臣可以慷慨赴死,士卒可以冲锋陷阵,百姓可以倾尽家财,为何周娥皇身为我朝太子妃,就不可以为我朝尽忠!”
“”李煜此时只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颤抖,双手在颤抖,心脏也在颤抖,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