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贩卖?那自己就没有钱财开坊市?不开坊市,那自己还不是等于在慢性自杀。现在有上百户的流民在等待安置,而朝廷却没有分给他们口粮田,难道要等这些流民饿的揭竿而起?还有葛老二他们这些闲汉,现在都已经发展到要开始杀人越货了,那此地治安要怎么解决?
也许杀人,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只要有闹事者,就立即砍头,但现在偌大的九州版图上,华夏一族的人口数量,都已经可怜的不足三千万,甚至还没有后世的一个魔都人口多。
所以无论杀谁,闻都些于心不忍。
“哎,肥皂必须要贩卖啊,那些流民还等着买米下锅呢!灵韵,要不为了那些流民与闲汉,百花楼就权当做一次善事吧!为兄相信你们一定有能力来化解将来的灾难。”闻哀叹道。为了自己的小命,劝说别人为自己背黑锅,这实在有些不太地道。
“既然闻兄都如此说了,那百花楼本应责无旁贷”谢灵韵说道。
听到谢灵韵的承诺,闻立即喜形于色的拱手施礼道:“多谢灵韵成全。”
“闻兄,请听小妹把话讲完。”谢灵韵气道。这该死的闻,居然用方才自己的招数,来对付自己。
“请讲,请讲,是为兄有些激动了。”闻嘿笑道。
“为了闻兄的前途着想,我百花楼决定退出此次香皂的贩卖。”谢灵韵斩钉截铁的说道。
“灵韵,毁约,可是要赔偿的”闻咧嘴道。百花楼居然要退出,那谁来为自己背黑锅,这简直就是惊天噩耗。
“小妹之前说过的话依然算数,十万贯欠债,闻兄可以不用归还,若是闻兄想要小凤仙,百花楼明日便给闻兄送来府中。”谢灵韵气道。这个该死的闻,简直太不是东西了,居然大言不惭的要让百花楼来为他背黑锅。
凭什么?难道就因为长得帅?
“不至于如此绝情吧,我们还可以再好好商量一下。”闻嘴角抽搐道。
“小妹告辞,不必相送。”谢灵韵神色一敛,起身告辞道。
“”
自古以来,华夏就是一个人情社会,都说熟人之间好办事,但一旦牵扯到利益问题,其间的纠葛,?anen???.?r?a?n??e?n?`o?rg?
尤其是需要背黑锅的时候,谁需要背多少,该占几分利益,就成了一个扯不清的问题。
况且与熟人谈判,本身就是一件极为煎熬的事情,若是这位熟人还是一位绝世美人,那就更加令人头疼了。言词之间,在留有余地的同时,还要为己方争取最大的利益,这实在太考验一个人的谈话技巧,甚至可以说是考验谈话的艺术。
“灵韵,为兄可不是那种在乎钱财之人,再说大丈夫当一诺千金,驷马难追,既已签订文书,岂有反悔之理。”闻正色道。
“闻兄对于钱财的态度,小妹是知之甚详,可谓是真正视钱财如粪土的高人雅士,但无论如何,此次买卖都是由闻兄主导,理应分得多数。”
“灵韵这话就有些偏驳了,虽说此次香皂买卖是为兄主导,但买卖的规矩,向来都是销售商所得利润,要大于生产商所得利润。须知自古以来,买卖那可都是渠道为王,百花楼毕竟是销售一方,自然应该分得高额利润。”
“闻兄果然是买卖的行家,可谓是陶朱再世,那自然知道,独有的货源,那货主便会有定价之权,这香皂可是这天下间独一份的货物,那价钱自然是由闻兄说了算,所以闻兄理应得到高额回报。”
现在与闻谈判,谢灵韵已经不听闻说中的内容,刚开始的时候,谢灵韵利用女子的优势,胡搅蛮缠,可以说是占据了上风,但闻也明显不是省油的灯,一套用于后世商业的专用术语,一经出口,便立即扭转干坤,纵然谢灵韵聪慧无比,但也完全听不明白所谓的生产商与销售商之间的利润分配问题。
“灵韵,此言差矣”
“闻兄”
两人的对话,听着似乎都是在为对方着想,希望对方可以多分些利润,若是不明白内情的人,一定会被双方这种无私的精神所感动,但事实却是,两人都希望得到香皂的利润,而背黑锅的却是对方。
闻心中不禁大骂一声:这个万恶的旧社会!
若是在后世,谈判那都是为了多赚钱,可是在这古代,谈判却是为了少赚钱,后世最多被人骂一声奸商,最狠的也不过就是触犯反垄断法,然后强迫拆分公司而已,但在古代,赚取财富过多的下场,居然会有性命之忧。
肥皂这个东西,在古代是一个新鲜玩意,更是一件高科技产品,它的去污能力,可以几倍于现在使用的澡豆与皂角粉,而它的成本,却比澡豆与皂角粉,低廉太多,所以占领市场是一件毫无悬念的事情。
但一件新事物的出现,却并不全然都是一件好事,若是肥皂的定价过低,便会冲击现有的产品市场,从而造成该行业的许多人员失去谋生的工作,而现在做澡豆与皂角粉的人员,都是一些匠户,他们是没有田地的,一旦制作的澡豆与皂角粉,因为肥皂的冲击而销售不畅,那他们就会失去生存的保障。
一旦京师之地的这些匠户,因为肥皂的冲击,而吃不上饭食,那朝廷为了安抚民心。禁销肥皂,就成了一件必然的事情,甚至会砍掉始作俑者的脑袋,以平民愤。
华夏几千年以来的做事方法,从来都是禁止,而不是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