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算是同朝为官,作为同僚,你不去大理寺牢狱中探望我一下。现在却将爵爷我给堵在这村口,我看你是夜猫子进宅,不安好心呐。”闻起航揶揄道。
对于闻起航的毒嘴,朱县令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但还是被气的胸中一阵隐隐作痛,当初就应该求神拜佛的保佑闻起航永远走不出大理寺牢狱。
一个得罪了全天下官员的扫把星,只有吃饱了撑的,嫌自己命太长的傻蛋,才会特意去大理寺牢狱之中探望于他。但凡是智力正常的,都会远离这颗扫把星。朱县令心中诅咒,脸上却赔笑道:“爵爷您说笑了,是下官的失礼,您千万别与下官一般见识。”
阳奉阴违的事情,闻起航也算是见多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爵爷我刚回府,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朱县令若有事不妨直言。”
见闻起航面露不耐之色,朱县令一狠心说道:“爵爷是这样的,按照朝廷律法,秋税应该是秋收之时,再行收取。可您的情况非常特殊,下官请示了一下开封府衙,昝官人说您这种情况,应当按月收取税银。
下官前两次来收取税银,都被府中的管家给挡了回去,不得已下官只好来烦扰爵爷您了。”
朝廷现行的田地税收政策是一年两税制,春税与秋税。结果闻起航弄出了一个什么温室大棚,菜蔬已经可以随时供应,这就意味着要是还按照原先的两税制收取税银,朝廷将会损失大把的银钱。
朱县令为此亲自去开封府衙请示上官,上官的意思非常明确,只要能多收,坚决不少收。
无奈之下,朱县令只好亲自上门收取,前几次来的时候,闻起航因坐牢不在,爵府中的管家,一概以不能擅自做主为由,将自己给拒之门外,不得已现在只好当面与闻起航进行交涉。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闻起航轻笑一声道。
朱县令尴尬的说道:“让爵爷您见笑了。”
闻起航微微摇头道:“收税,有什么可见笑的,依法纳税本来就是应该的,跟爵爷我一起回府吧,我让管家给你结算清楚。”
见闻起航轻描淡写的答应,朱县令心中惊讶不已,闻起航的不好说话那是有名的,这该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所谓的税收,就是要从别人腰包里抢钱,那有那么容易,谁也不愿意自己辛苦挣来的钱财,平白无故的捐献出来。尤其是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要想从他们手中将税银收齐,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每季的税收只要能收到十分之一意思一下,都算是给足了朝廷颜面。
如今却要从闻起航的嘴中虎口拔牙,毕竟现在离秋税还有一段时间,这种可收可不收的税银,没有一个傻子会愿意交纳。
朱县令心惊胆战的跟随闻起航走进爵府,一路上是左顾右盼,生怕闻起航埋伏三百刀斧手,将自己给大卸八块,毕竟闻起航有着严重的前科,勇闯县衙的气魄,不是谁都拥有的。
直至将税银收齐,让两个跟随的衙役从爵府中抬出来的时候,朱县令还有些不太相信事情竟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看着面前整整三百多贯的税银,朱县令拿起一贯钱,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向着两名衙役询问道:“这些银钱没问题吧,确定都是真的?”
“”
两名衙役听到朱县令的问话,嘴角微微一抽,面面相觑不已。这些税银都是用铜钱交纳的,要如何作假,要是银子还有可能会被灌铅。铜钱想要做假就太难了,只要成色稍微不对,就能一眼看出。那怕就算是假的,那也是铜啊!一样的很值钱。
“难道这小子坐了一个月的大牢,改了性子了?”朱县令微微摇头嘀咕道。
征税难,难如上青天,自古皆如此,对于能轻易从闻起航手中将税银收齐,朱县令是困惑不已,往常的税银,就是拖欠几年的那都是大有人在。
陷入阴谋论的朱县令,一路上是提心吊胆,唯恐灾祸降临。
但对于闻起航来说,交税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他早就被后世宣传的交税光荣给洗刷了脑子,毕竟只有交了税,才能理直气壮的在那些人民公仆面前,人五人六的大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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