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敢。”梅怡琦小声道。
“不要让朕动怒。”赵老二沉声道。
“陛下”
“你闭嘴!”闻起航刚想开口,就被赵老二给厉声呵阻了。
闻起航微微皱眉,左手探入怀中。
梅怡琦没有办法,只好依命抬头,看向赵老二,心中却忐忑无比。
赵老二看着梅怡琦,仔细端详一阵后,轻哼道:“不过就是秀外慧中,容貌还算靓丽,离祸国殃民还有段距离。却将闻爵给迷恋的连性命都可不要,好本事啊!”
“啊!”梅怡琦微微讶异出声。
“陛下”闻起航尴尬道。
“闻卿家,朕刚才感觉你全身居然有戾气散发,怎么,想弑君不成。”赵老二看向闻起航讥哼一声道。赵老二武人出身,对于杀机的感觉尤为敏锐。
“陛下,这玩笑可开大了。”闻起航嘿笑道。
赵老二只是轻哼一声,吩咐左右道:“开锁。”
站立赵老二身后的狱卒听到吩咐,急忙上前,去给闻起航的牢房开锁。
“陛下,凤仪的父亲大人,真的给微臣说情了?那微臣必须要好好感谢一下啊!”闻起航讶异道。
赵老二轻哼道:“朕需要你的一个解释,否则就不是秋决,而是斩立决。”
见赵老二神色严肃,不似开玩笑,闻起航诧异道:“陛下,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关乎天下存亡的大事。”赵老二目光如电的盯着闻起航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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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闻起航获罪坐牢这件事情上,梅怡琦总认为是自己的责任,而一直自责不已。
想要尽力帮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作为一名千里漂泊在外的弱女子,既没有谭凤仪那样的背景关系可以帮助闻起航,也没有郑捕头那种可以独立打通各种关系,游走说情的能力。
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去道观寺庙之中,求神拜佛的保佑闻起航,希望他能度过此次大难,平安一生。
男人和女人考虑同一件事情的角度是不同的,从大相国寺的佛祖显圣到太和观中的三清神迹,在梅怡琦看来就只是单纯的神佛显灵。而在闻起航看来,这就是佛门自周世宗柴荣灭佛以来,被压制许久的一次试探性反击。
自从赵老二解除禁佛令后,沉寂半年的佛门,想利用此事对朝廷解除禁佛令的态度来一次试探,更想趁机恢复佛门在百姓心目当中的地位。道门虽然也被周世宗柴荣压制了一段时间,但从损失上来讲,并没有佛门那样严重,此次的三清显迹,也不过就是对佛门的一次正常回击而已。
自从佛教传入华夏,佛道之争,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佛教在华夏的迅速传播,给华夏本土的道教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在佛教最昌盛的时期,道教甚至一度面临失传的命运。
追究其根本原因,就是这两教之间,自身教义造成的结果。佛家讲求因果报应,普渡世间,这就更加容易在百姓中得到认同和传播。而道教过于追求自我,仙道无情,视众生如蝼蚁的态度,很难在百姓心中得到认同。
宋朝之后的道教为了自身的发展,被迫修改其教义,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群混蛋啊!”闻起航嘀咕道。
自己用百花楼超贵的宴席,开始将市井舆论发酵,最后抛出根治虏疮的消息,从而让坊间的舆论达到姐姐,百姓们只要开口谈话,就几乎不离这两件事情。
结果佛门与道家,竟然利用了自己的造势,踏在自己的尸骸之上,将坊间的舆论推向了更高一级。
要想取代前一个八卦,只有制造一个新的八卦来代替,佛门与道家一个二段连击,就将闻起航辛辛苦苦炒热的话题,完全给掩盖了。
现在前两件事情都快被百姓们给淡忘了。
“世兄,只是一些钱财,不用太过在意,只要您能平安无事便好。”梅怡琦听到闻起航的嘀咕声,就出言安慰道。
果然是富婆的做派,这些钱财对于梅怡琦这个白富美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可一户普通百姓家中一年也不过才十几贯钱财的收入,由此可见古代的贫富差距之大。
闻起航苦笑一声道:“不是世兄心疼钱财,只是被佛道两家给利用,实在心有不甘。”
“这群天杀的!”听到闻起航的痛诉,梅怡琦首先条件反射般的一起进行谴责,完全忘了之前,还刚刚花费了巨资,去他们那里求取了平安符。
闻起航嘿然一笑道:“怡琦,可惜了你的嫁妆啊!要是将来你的夫君,来找世兄我索赔,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