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足足给他的学生开了2个小时会，七八个学生听得如痴如醉，之前上课只关注老师逆天的帅气外貌，没怎么好好学习知识，现在恨不得重新回到大一大二好好学。

电影学院的毕业设计要求太严格了，今年他们组很不幸地被教育局抽查，今天老师就是通知他们这件事的。

姜凝坐在下首，一直在神游。埋进土中千年前的记忆，仿佛从见到他那一刻起，生出裂缝，无数细小的裂痕不受控制地在心口上蜿蜒。

她修的是魔道，最是冷漠无情，因为在踏入修道的那一刻开始，就亲手斩断了所有羁绊。

会议结束，姜凝跟着学生们起身，准备出去，与他待在一个地方，她浑身不自在。

一个男学生对姜凝说，“姜凝，晚上跟我们一起吃饭吗？正好讨论一下分工。”

另一个女同学收拾好书包，走到姜凝身侧，亲昵地挽起她的胳膊，甜笑着说，“是啊，好久没一起聚过了，一起呗。”

姜凝格开女同学的胳膊，她不喜欢被人无端地触碰，摇头道，“不了，晚上有事。”

那女同学脸上出现一丝尴尬，很快重新堆上笑容，“那行，你忙你的，我们先走了，拜拜。褚老师，再见。”

在学校里谁不是人精，现在全校这么多人最红的就是姜凝，犯不着得罪她。

“姜凝同学，你留一下。”

姜凝身形一顿，上古神就在她身后，她甚至不敢转过身。

她听见上古神一步步走过来，皮鞋踏上地板，像是踩上了姜凝的神经。

上万年来，无人见过上古神，他只有在三界出现危险的时候才会现身。几乎没有人或者神明知道，上古神曾经下过凡间。

他走到姜凝面前，隔着一臂距离，低头，见姜凝目光瞥向一边。肤若凝脂美玉，面上有四季最美时候的娇妍，这样的女人，祸国殃民，也亲手祸害了他。

感受到上古神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自己，姜凝脸上绷不住了，“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装不认识？上古神单手插在兜里，面色不太好看，顿了顿道，“毕业设计用些心，虽然你在其中分工是演员，但还是需要和组员沟通，剧本，场景等等，都需要参与。”

姜凝硬着头皮等他说完，答道，“好，谢谢老师。”她已经上千年没有说过谢字，对他就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很多违心的话。

姜凝绕过他，抬脚欲走，却被他一把拉住胳膊。

办公室静得只剩两个人的呼吸。

姜凝任由他抓着她的上臂，她说，“前尘恩怨两清，我不想再招惹你了，也不敢。”她抬头对上古神的双眼相对，惊讶于那双昔日平静的眼里情绪翻滚。

上古神松开她，说了句让姜凝想不通的话，“阿凝之前不是这么唤我的，本神，是来讨债的。”

那时她把他唤作“夫君”，若眉山下，他两是一对恩爱夫妻。

姜凝回到酒店，面对上古神，她真的身心俱疲。她这辈子谁都不欠，只是欠了他。

千年前，她杀夫证道，手起刀落之时她还不知他就是上古神。直到她飞升后在天庭遇见他，才知道他是上古神。

她日夜修炼，生怕哪一天他会来找她索命，这一天终于来了。

房务打电话过来，让她续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