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怎么灭的？]

孙云兵审视着满地身着堂服的万家弟子支离破碎的尸体，他的呼吸间尚有残留的剑意：“应该是剑阵，还使用了万明山的地脉。”

良久，那边嘈杂的背景音都消失了。

清晰而沉稳的嗓音响起：[用剑阵的只能是万家，剑灵不用剑阵。]

在废墟剑行走的孙云兵安静听着，试图在那些死状惨烈的尸块中找出一两个漏网之鱼。

[但是万家人靠着地脉都能死于自己的剑阵，可见邪炼出的剑灵非常强。]

站在这片血色修罗场之中，目光从那些干净利落的剑痕上扫过，孙云兵算是默认了这个结论。

当然他也从未质疑过这个十方剑阁的第一智囊。

[能统御人脉地脉把持下的剑阵，必然榜上有名，结合万家近年来的运势来看——]

[是帝道之剑——赤霄。]

孙云兵心神一震，赤霄？竟然是赤霄！

[等下，孙云兵，你还在那里？]

夜风带来若有似无的女孩哭声，孙云兵闻声跟了过去：“对。”言末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撇嘴：“你什么时候才能叫我堂哥。”

[切，那不重要。]

鬼他妈不重要。

他远远看到一个女孩跪在废墟中颤抖哭泣，齐肩短发，红色短裙。

[你赶快离开那里，邪炼后的赤霄——]

“hello——你没事吧？”孙云兵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友好地微笑。

女孩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蛋上沾满泥污。

她的手上抓着一截红绳，红绳上栓着几枚青铜色的短剑饰品。

“我、我一定……我一定害死……害死她了……”

“什么？”

蓝牙耳机里孙文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疑惑。

[已经有明成堂万家的前车之鉴，现在他见神杀神，见佛——]

一道森锐的寒意直逼孙云兵的后颈。

[——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