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左道：“将军气宇不凡，话语间便看得出与我们这些散仙多有不同，而清阳君向来与将军交好，想要认出将军，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将军且宽心，既然您无意显露身份，小仙自当守口如瓶。”

想来这些小辈并不知道，姜向无在天上时可不是什么正经神仙，能当上将首，深得军心，虽说是靠着自己身实力，若论起品行，不免行事乖张，拉着仙友们犯事简直是家常便饭。

姜向无本就是凡夫俗子，脸皮厚如城墙，昊天大帝怪罪下来几句他也只觉不痛不痒。可天上清高的神仙们脸皮薄，经不住几句训斥，久而久之，除了天界众天兵，别家的正经神仙，见了姜向无都绕道走开，生怕被他牵连。

如今这宣左已知晓他身份却还不避不讳，仍毕恭毕敬待他，实属难得。

姜向无便道：“如此便多谢仙友了。我早已在六百年前辞去仙职，你也不必同我这般客气，一口一个将军叫得我怪不习惯，只唤我句姜兄就够了。”

宣左道“尊卑有序，更何况你又是我二人救命恩人，将军若不嫌弃，人前我唤您姜兄，人后唤您一声恩公可好。”

姜向无心中无奈，他平生最惧别人给他戴上些善人帽子，救这两个散仙，纯属顺便，着实担不起他那句“恩公”，但眼前的散仙显然是非常注重礼数，此番言语也是出自肺腑，他便只好道：“行吧。”

宣左闻言，道：“既然书已经寻到了，我便去告诉清阳君与季传书已寻到，免得他们浪费力气继续找。”

姜向无道：“有劳。”

宣左走后，姜向无翻开手中那破破烂烂的古籍，终于在这断页残篇中看到了有关出云草的信息。

看完那短短几行字，他神色凝重地合上了书。

日前姜向无才在屋顶同风逸确认过，风逸并未见过飞升前的他，如此他便怀疑他梦中所见要么是莫奇在山洞里做过手脚，要么是幻境一类不曾存在的虚无之物。